日子一天天過,家裏氣氛詭異。
直到這一天孫小小傳來了消息說是要正式安排玉麒去劍南主持大局,緊張氣氛和注意力才轉移到別的地方。
事實上玉麒來魏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雖然平時並不常見,但實際他已經在孫小小手底下幹了好幾個月,本來挑選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魏家培養儲備人才和能夠在生意上獨當一麵的助手,劍南那邊的建設計劃已經開始,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訓也有了成效,的確是到了派遣玉麒去劍南掌管一方生意的時候了,作為孫小小下達這個決定自然是值得信任的,所以魏叔玉並沒有什麼質疑的地方,本來都是自己家的人足夠信任,隻要能力能過關就沒什麼問題,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家裏對這件事的態度,尤其是那對母女對兒子和親生弟弟將要相隔萬裏的事實心情。
玉珠一開始聽說弟弟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很驚訝,但後來一想又覺得能有一番事業是好事,但畢竟是姐弟奮力心情上固然是不好受的,而丈母娘這幾天恰好來看火娃,聽到這消息幾乎和玉珠同樣的心情,兒子能做一番事業替魏家執掌一方生意再她看來的確是個不錯的差事,但母子之間相隔萬裏那份不舍和擔心卻同樣擁有,老人家在玉麒走之前的幾天整天和玉珠呆在一起,等玉麒一回家就抓來抹眼淚,弄得那可憐的小青年要多尷尬有多尷尬的。
“唉,這眼看人就要走了,妾身這心裏實在不好受啊。”
玉珠坐在椅子上沒心思看賬本,唉聲歎氣個不停,倒顯得幾分可憐。
“男兒誌在四方嘛。”魏叔玉上去安慰,“玉麒自己恐怕也是那麼想的,所以我們做家人的就別托他後腿了。”
“話是這麼說,可離開長安去了那不毛之地,路上得受多少苦,到了之後……”玉珠又開始瞎想。
“吃點苦算是曆練,出不了大事。”
“但願吧。”
第二天,玉麒收拾好行囊正式準備離開。
一大早護送的隊伍就站在府外等著,清一色的保鏢資格,個個虎背熊腰,這都是要把玉麒安全送到才回來的。
“娘,姐姐,姐夫,玉麒這就走了。”
玉麒穿著一身出行的長衫帶著帽子,腳下放著行囊,叩首朝大家告別。
丈母娘早已經哭的稀裏嘩啦,一旁的玉珠除了後院不願意壞了威風所以極力忍耐,倒是兩個大老爺們好點。
“一路上小心著點。”玉珠紅著眼睛叮囑,“到了記得寫信。”
“出門在外注意著身體。”
“玉麒啊。”丈母娘稀裏嘩啦的給兒子抱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你可得平安回來啊,娘等著你送終呢。”
“娘。”玉麒怪尷尬的摸樣,“說這些幹什麼,又不是去多久,一年半載之後總會回來的。”
“是啊娘。”玉珠拉開丈母娘跟著安慰,“要不了多久的,放心吧。”
玉麒最後看了眼大家,再看了眼魏府大門和院子,背起腳下行囊一扭頭上了馬車,隊伍前方一聲號令,護送的隊伍和馬車緩緩啟程,丈母娘哭著跟上去一些,魏叔玉和玉珠也不得不再送上一段距離,直到上了大道之後已經跟不上速度,丈母娘就站在路上邊抹著眼淚邊看著,隊伍慢慢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中,已經算是徹底的離開了。
“娘,回去吧。”玉珠扭過頭攙扶著丈母娘。
“唉。”丈母娘顫顫巍巍歎了口氣,仿佛瞬間蒼老的幾歲,讓魏叔玉懷疑自己分開這對母子是不是太殘忍。
“相公別想多了,男兒誌在四方,娘也能理解的。”回了屋玉珠見魏叔玉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立即開導道。
“看著分別的場麵是真不好受啊。”魏叔玉歎了口氣,“你說咱是不是太自私了,隻顧家裏生意。”
“可不能這麼說,玉麒能幫咱家照顧生意可自豪呢。”
“是麼?”
“是啊。”
“唉……”話雖如此,但經過今天的一幕魏叔玉怎麼也無法理所當然起來,總覺得愧對這母子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玉珠看了看外頭,歎氣道:“一會娘也回去了,家裏又少兩個人。”
“那要不多加一個?”魏叔玉瞬間抬起頭,“比如王靜?”
“哼。”玉珠愣了愣後瞪過來一眼,站起身道:“妾身哭累了,肚子餓吃飯去。”
“……”
失敗啊失敗,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玉麒的事就這麼過去了,但關於王靜進門的事魏叔玉仍在爭取,至於玉珠則一如既往的躲閃,氣氛重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