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王靜從袋子中捧出一把石灰,皺著眉頭似乎很疑惑。
“就這東西竟有那麼大作用?能當藥使?”
“沒。”魏叔玉喝著茶瞟過來一眼,“就是個很簡單的預防作用,沒那麼邪乎,被外頭人誇大了。”
“可這東西成功抑製了瘟疫爆發是是事實吧?”王靜說著湊近些看。
“小心點。”魏叔玉道:“進眼睛就麻煩了。”
“聽您的。”王靜放下石灰拍了拍手,走到一邊洗著手道:“既是好東西,以後可得儲備些以防萬一。”
“誰儲備?”
“自然是朝廷和地方。”王靜擦完手走了過來,“這樣一旦發現了瘟疫就能立刻製止。”
“都跟你說了沒那麼大作用的。”
“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總有試一試的價值吧?”
得,魏叔玉算是無話可說了。
這石灰水能殺菌的方法是真,但若是說能完全預防細菌滋生甚至於瘟疫大爆發實在有些勉強,這一次的實例畢竟有幸運的成分在其中,可莊戶們是不清楚的,道聽途說再加上添油加醋就成了很厲害的東西,連王靜似乎都信了更別說其他人,不過仔細想想這石灰有些作用是肯定,就算沒那麼大儲備一些也並沒有錯,而且一旦作為資源儲備等於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經濟發展點,比如曹虎的石灰窯,將會成為附近十裏八村的首選,沒準能賺大錢。
“回頭跟上頭稟報一下,不過他們大概也早知道了。”王靜喝著茶說著。
“上頭?”魏叔玉眉頭一挑,“皇上?”
“怎麼?”王靜愣了愣而後似笑非笑。
“你不是都已經恢複自由身了麼,還跟什麼上頭聯係什麼。”魏叔玉很不滿自己的婆娘跟所謂上頭藕斷絲連。
“恢複自由身就不能做做好事了?”王靜笑著道:“夫君可真能吃醋。”
“誰吃醋了?”魏叔玉被炸了屁股一樣蹦起來叫道:“你怎麼知道我吃醋了,憑啥這麼說。”
“得得得。”王靜無可奈何道:“相公沒吃醋,妾身反正都已經是您的人了嘛。”
“這還差不多。”魏叔玉搖頭晃腦又坐了下來。
“隻不過……”
“恩?”
“妾身是您的人沒錯,但是還不是你們魏家的人呢,怎麼辦呢?”王靜做思考狀。
“咳,這個……”魏叔玉頓時說不出話來。
“這不合理啊。”王靜似笑非笑的表情,“妾身都不是你們魏家的人,哪來是您的人這說法呢?”
“好啦。”魏叔玉憋了半天還真來了幾分泥脾氣,“不就是進門麼,至於繞這麼大個圈麼,回去就說成不?”
“那不送了。”
“……”
王靜看樣子是著急了。
也的確,一開始每個名分還有個說法在,畢竟人家還在為別人辦事身份都莫不清楚,如今已經真相大白恢複了自由身,早就該給人家個說法了,至於娶進門還不宜操之過急,但畢竟魏叔玉要有所表示才算合理,王靜這段時間沒說什麼是讓他能主動去做,這眼看一個多月過去了仍然沒有一點動靜,人家這個年紀黃花閨女不著急是假的,再怎麼厲害再怎麼強悍終究是個女人,需要愛情的同時也需要一個家庭,眼看玉珠兒子都滿地爬了,她心裏自然也是著急的,算起年紀還比人大了幾歲,放了這年代剩女的不能再剩女了,人不也是希望快點嫁出去有名分。
魏叔玉很理解這種想法,但有個矛盾存在。
玉珠在家裏太強勢,尤其是在後院的霸權即便是魏叔玉都隻有俯首稱臣的份,雖然這隻是他心疼那婆娘導致的,但不可否認在很多事上他必去爭取到玉珠那方麵的態度,尤其是王靜這件事上,在以往雖然玉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畢竟不想家裏多出一個爭寵的對手,而且魏叔玉又是偷偷摸摸的幹這事,用他的理解這並不光彩,說是背著玉珠出軌也不為過,所以心理上他有著先入為主的負罪感讓自己處於下風,這也是這麼久一直沒提的原因。
知道今天王靜都表明了態度,魏叔玉重新陷入兩難。
既不想讓玉珠傷心,也不想王靜失望。
回家的路上魏叔玉琢磨著這事,不斷給自己打氣,最終決定不論如何得開口,就算試一試也必須去做。
到了後院想找了些酒喝了壯膽,外麵呆了半天打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正午,孫小小下班回家休息,此時正光著腳丫子躺在床上逗弄著依依呀呀的火娃,玉珠則坐在桌子前看著賬本,時而皺眉時而點頭似乎挺專注的樣子,從門口往裏看去很有家的氣氛,魏叔玉沒有猶豫走了進去,先是逗了逗火娃,這孩子似乎聞到酒氣,一個勁給魏叔玉的臉往開推,惹的孫小小在一旁樂的咯咯直笑,魏叔玉訕訕的摸了摸臉,見玉珠還沒跟自己打招呼,給孫小小打了個顏色之後湊到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
“大中午的就喝酒?”玉珠頭也不抬的道:“相公這酒癮最近也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