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相聚(2 / 2)

地雅老人示意他坐上去。

他將信將疑,邁步跨上雪鴞。那雪鴞雙翅一抖,淩空飛起,施海生就感覺耳畔呼呼風聲,眼前樹木山峰眨眼即過,不多久來到天蠶洞洞口。

可是,進去又怎麼辦?天蠶洞主要的人頭是沒有的,他也不能讓呋哩獻血給他。他在洞口遲疑了好久,就在這時,身後雪鴞鳴叫,回頭一看,就見地雅老人騎著雪鴞也已趕到。

“你怎麼……不是不讓你來嗎?”施海生急道。

地雅老人擺擺手,氣運丹田,對著那洞口大喊一聲。雖然聲音含混,卻也能傳出好遠。

這,這不是尋死嗎?

地雅老人推開施海生,把他置於洞口一側,自己正立在洞門中央。

就在這時,洞內突然伸出兩根長長的卷須,靈蛇一樣卷向他。再看地雅老人,腳後跟一使勁,身體平平向後移出幾米,眼看著就到了懸崖邊上。此時,立在一旁的雪鴞利爪一伸,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卷須。

呋哩以為自己抓到了地雅,雙須亂纏,那雪鴞撲棱開翅膀,雙爪齊抓,用力往山崖下拽。

此時,呋哩感覺疼痛,預備收回雙須,雪鴞哪裏容得它解脫,雙爪緊扣,一個勁往外扯。

雪鴞雖然有勁,但是對待這龐然大物畢竟還很吃力,一獸一鳥開始拉鋸一樣進進退退。施海生一看,心說自己反正中了毒,也不在乎多中幾分,此時有大好時機,若逮住這呋哩,自己的毒就可以解了。他想到這裏,毫不遲疑伸出雙手,緊抓那觸須,幫著雪鴞往外拽。

呋哩是水中靈獸,一旦被拽出水麵,就隻有在光滑的冰麵上滑行的份了。眼看著呋哩腦袋露出洞口,接著是半截身軀,然後彎成鉤的蛇尾也露了出來。此時施海生再也幫不上忙,隻好退到一邊,看著那大雪鴞把一根同樣巨大的呋哩拽離冰麵,升起在半空中。一時間,鳥鳴呋哩叫交織一片,遠遠看去,煞是壯觀。

雪鴞吊著呋哩,不停上下翻飛,呋哩有意卷起尾巴抽打雪鴞,也是無濟於事。鬥了半晌,雪鴞雙爪一鬆,就見呋哩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頭往山下栽去。

施海生心說,這下子呋哩真完了。

果不其然,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雪鴞叼著軟如麵條的呋哩飛上懸崖,丟在施海生麵前。雪鴞利爪對著呋哩蛇腹一劃,蛇皮裂開,一顆碗大的蛇膽滑落出來。

地雅老人示意施海生趕緊取呋哩鮮血,施海生不敢怠慢,也顧不得腥臊之氣,嘴對裂口喝了幾口鮮血。

地雅老人把呋哩膽賞給了雪鴞,雪鴞高興的啾啾直叫,一口吞下。看來,這呋哩膽也不是平凡之物。

施海生喝完呋哩血,剛剛站起身來,就見地雅老人正往洞裏鑽。他剛要阻止,為時已晚,就聽一聲尖利的風聲響起,一道細網把他包了個嚴嚴實實。

突聽洞內淒厲的笑聲響起,天蠶洞主大罵道:“好你個死啞巴,今天終於落到我的手裏,還想往哪裏逃?”說著手一緊,天蠶老人悶哼一聲,整個身體被他拉進洞中。

“不好!”施海生就要進洞,突聽身後哀鳴響起,雪人趕到。那雪人把他扒拉到一邊,龐大的身軀使勁往洞裏鑽。施海生緊隨其後進得洞來。

呋哩潭邊的青石板上,地雅老人疼痛的蜷縮成一團,天蠶洞主手牽網繩,不住連聲的罵。雪人見狀,怒吼一聲,一巴掌斜斜拍在天蠶洞主的臉頰上,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直拍的他斜飛出去,撲通一聲濺落呋哩潭,等他浮上來的時候,一朵血花從他腦袋邊溢開,哪裏還有命在?

雪人正要去解敷在地雅老人身上的天蠶網,被施海生止住。他蹲下身,才發現,網首的鐵棍斜著插進老人額頭,鮮血流了一臉。那老人渾身抖動著,有說不出的痛苦,他伸出手來,示意施海生抱他進洞。施海生明白,他是想在死前見師妹最後一麵。

施海生不敢停留,連人帶網一把抱起,就往洞裏衝。雪人前麵開道,生生把石桌掰斷。

石門打開,施海生把老人抱到水晶棺前,讓他臉對臉看著師妹。

地雅老人手扶水晶棺,抖動著湊近去看,也許是流下的鮮血遮蔽了雙眼,他用手擦了擦,也顧不得渾身的疼痛,臉頰幾乎要貼上棺材,聲音嘶啞,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腦袋突然一沉,身體順著水晶棺滑了下來。

他死了。

他見到了自己的小師妹,見到了自己心愛的妻子。

他死時滿臉笑容,沒有絲毫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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