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雷這樣一隊人馬,也會引起一些注目,不過,一行人騎著劣等馬匹、穿著土裏土氣,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地方來的鄉巴佬,多數都會帶了一些蔑視,並不多做理會。
大約因為大考的關係,一路上住店時常遇到一些青年文士,看到風姿不錯的,蕭榮總會主動上前結交,一些仰慕的話,對方一般會禮貌性地寒暄幾句,不過,隻要一聽是陵州來的,多半趕緊借故離開,陵州不少流放人員的後裔,罪囚的子孫,沾上可不是啥好事。
也有一些不在意的,或許也是書呆,或許真的不在意,不過,也就閑扯幾句而已,一些無意義的閑話,蕭榮和蕭祿兩人倒是樂在其中,仿佛真交了許多好友似的。
蕭雷一路上並不多言,多數時間都在觀察,看得最多的還是普通人的生活,比起陵州的百姓或許好點,但也沒好到哪裏去,雖這些地方的環境比起陵州好了許多,地勢平坦,田地也肥沃,但是,田地多數還是屬於一些大戶,山山水水幾乎都是屬於誰家誰家的,許多百姓都是佃戶,就算有自己的田地,得承擔各種稅賦、徭役。相對來,比起陵州安穩一些,百姓也相對溫順,多數給蕭雷的感覺就是唯唯諾諾。
一路無事,經過將近半個月的跋涉,總算是抵達了中土九州之一的穎州。
自第一個中土王朝,設了九州三十六郡,如今州郡遠不止這個數,曆朝曆代開疆擴土,征服周邊效果,到了大夏朝已經有三十多個州。所謂中土,當然是指原本的那九州之地,在中土人的眼中,是世界中心,底下最富庶的地域。
穎州作為中土九州之一,自古就是中土人文薈萃之地,穎州的幾大書院都是下聞名,出了許多名士、文人,這些人中的不少成了名臣、大官,赫赫有名的謀士。穎州的大族也多因這些名人興起,琅邪郡蕭氏就是如此,蕭氏宗祠所在的琅邪郡蕭邑,就是千年前的一位國君授予蕭氏先祖太微公的封地。
蕭青雲一行抵達蕭邑,來得較早,沒有去找客店,購買了一些香燭祭品,就前往蕭氏宗祠。
蕭氏宗祠,位於蕭邑的北邊,是一座廟堂一般的木質結構建築,曾經在戰火中焚毀過一次後又重建,如今也有幾百年的曆史,門外幾重牌樓和一些表、柱,代表著曆朝曆代蕭氏獲得的一些殊榮,外邊還有一圈圍牆圍住,大門緊鎖。
一行人正不知道如何進去,便見裏麵一名老人在掃地,應該是專門看守宗祠的人。作為宗祠,一直專門有人看護,即便蕭氏全族被流放,其實還是留了一些旁支,想來,原本的旁支如今成了正統嫡係。
“你們是何人?”老人問道。
“蕭氏流落在外的子孫,今日特地前來祭拜。”蕭青雲恭敬地回答道。
“哦,那就進來吧。”老人打量一番,也沒多問,就打開大門。
一行人就這麼進入宗祠,準備祭拜蕭氏先祖,蕭榮卻是不太滿意,問蕭青雲道:“堂叔,為何不請這裏的蕭氏族人前來?”
蕭青雲道:“我們這一脈,原本隻是旁支,如今也沒什麼身份地位,稍微祭拜一下就是,若是驚動太多人,可不好收場。”
“嗯……有理!等到我高中,一定要風風光光地祭拜一番!”蕭榮兩眼放光,似乎已經看到了他風光祭祖的那一。
進入宗祠內部,蕭氏先祖的塑像、靈位,兩側還有記錄先祖事跡的筆畫,供桌上香燭寥落,想來許久沒有人來祭拜。
蕭雷出身蕭氏,對於先祖還是有點感覺,加上前世記憶,肯定不如一般蕭氏子孫那麼強烈,那麼有歸屬感,觀看宗祠中一些先人事跡的壁畫,更多的像是在看電影,作為一個旁觀者。其他,蕭家的成員就顯得有些激動,特別是蕭榮,渾身打顫,一臉的肅穆,對著壁畫一一行禮。
“寶,別東張西望,專心點!”蕭青雲告誡蕭寶。
“哦!”蕭寶思想與常人也有差異,對於死人,他也沒太多感覺,對於他來,先祖什麼的,實在是太過遙遠了一點,更多是好奇。
在那位老人的注視下,蕭青雲領著蕭家的六人祭拜,剛點燃一些香燭,一陣腳步聲傳來,祠堂中進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