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實力空前強大,身上數件上古神物傍身,件件惹人窺視。加上他行事素來囂張,凡與其接觸的,凡千年以上的妖,實力強大無比,皆為一方霸主,如何能忍其囂張行事,會因心傲而對其不滿,此為必然。十月本就是他虛弱時期,十月十五更是他最為脆弱之時,哪怕是我們這些小妖,亦想來此分一杯羹。”

“你也如此?”

北夜撇了撇嘴:“笑話,本喵可是堂堂聖貓,豈同此等小妖一般……好吧說實話,我也心動來著。”

白玥卿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靜默了片刻,北夜的聲音忽然又響起:“不甘心呐,他居然如此輕易得到了釋靈鐲!”

白玥卿顰眉,卻又聽到北夜一聲輕笑:“我就說嘛,上古神物豈是他想取走便取走的?”

白玥卿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就有人走過來將蒙眼的布條拿下,她放眼望去,陡然眼底一片震驚。

他們所在的一條船上,四周皆是無邊無際的河水,仿若大海一般,但水麵上卻撒布著無邊無際的猩紅血液,濃重的血腥味卻被自己所在的一條小船周圍淡綠色的光芒隔開。而在此間,這條船仿若海上的一葉孤舟,漂泊無依。

河水中全是一些有著尖利牙齒凶神惡煞的黑魚,魚眼中充斥猩紅殺意,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所在的這條小船,甚至一直有黑魚躍出水麵想飛上船,卻被淡綠色光芒彈開。

而她發現,這艘船正緩緩靠近遠處一座孤島,那島似乎被包圍在無邊的昀水河中央,極為危險。

船未曾靠岸,在快要到岸邊的百裏距離時,那幾個官兵忽然將他們扔下昀水河。

隨後冷笑一聲便駕船離開。

……

水中黑魚見獵物落入自己地盤,露出尖利長齒便朝白玥卿他們襲去。

而白玥卿驚奇的發現,綁住自己的繩子在碰到這昀水河的河水時,忽然自動斷開。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這河水極為灼熱,甚至要灼燒盡自己身上的衣物。

河水灼熱無比,仿佛要融化在水中的每一人。

白玥卿忽然看見從遠處急速從自己這衝來的黑魚,頓時心下一慌,同時又聽到百裏殷喊道:“不好!快點上岸!”

白玥卿毫不猶豫的便往那島上而去,此處水不深,她雖不會鳧水,卻也還是能穩走。

可是水中阻力極大,她的速度便極為慢。

“啊――!”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紅戴!”白玥卿睜大眼睛,轉身便要回去,卻被百裏殷拉住了手臂。百裏殷冷冷的看向她:“你想死嗎?”

“啊――!救命!救命啊!別咬我!”紅戴奮力掙紮,卻逃脫不得。

“你放開我!她要死了!”

“你去了也是送死!”

這時,忽然一隻極快的黑魚朝白玥卿後背後去,尖利的牙齒格外陰森。百裏殷眉頭輕皺,剛要提醒,卻忽然一枚銀針刺入那黑魚,黑魚瞬間沉寂下去。

百裏殷淡淡的目光望向柳若相,卻見她隻是微微挑眉,扔了一把散發寒氣的長劍過來。

百裏殷桃花眸眯起,伸手接住。他們手中長劍皆被薛勁平所繳收,除了一些暗器和暗易暉易腳上綁著的匕首,再無其他工具。這柳若相的那把長劍明明被收走,怎麼忽然在此。

柳若相扔過劍後,便拉著晟燕雲抱著那野貓兒,一個飛身躍出水麵,足尖點著水麵飛速往岸邊而去,如履平地。

晟燕雲本還心慌,見此頓時驚喜:“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水上漂?!”

百裏殷皺眉,看向暗易,將長劍扔給暗易,暗易頓時明白,接過劍便立刻往紅戴那邊而去。

百裏殷冷冷道:“不準任性!”說罷伸手抱住白玥卿將她拉入懷中,如柳若相一般躍出水麵踏水無痕般朝島上急速而去。

紅杉倒是能耐,竟然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岸邊。

黑魚不能上岸,在水邊撲騰著,哪怕眼神再怎麼凶惡,卻依舊改變不了它不能離水行走的事實。

……

待暗易將紅戴帶過來後,白玥卿發現紅戴的衣衫四處破洞,如破布一般掛在身上,肌膚好幾處盡是鮮紅紅的肉裸露,甚至手臂處可見白骨。

白玥卿急忙脫下外套往她身上披去,隨後焦急問道:“怎麼辦,怎麼辦?她需要大夫,否則會死的!”

紅杉跪在一邊幫忙摟著紅戴,低泣著。暗易暉易眼神冷漠,根本不在意紅戴的生死。柳若相眸色淡淡,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倒是晟燕雲麵露擔憂:“這個島上應該有大夫的吧?看著這島上的房子應該不多,要不我們分頭去找找!”

百裏殷負手而立,縱然衣衫濕漉,墨發染水,卻仍舊不減半分風采。幽幽水光更襯其狹長桃花眸之瀲灩,勾人心魄。

隻是與之似含多情的桃花眸中卻一片冷漠:“一個婢女,死了便罷了。此處情況尚未弄清,不宜輕舉妄動!”

他隻要想到被官兵帶走時看到滿城百姓雙眼猩紅手執利刃凶神惡煞殺氣衝天的模樣,心中沒由來一陣膽寒。他擔心這個島上的居民亦是如此,何況聽薛勁平所言,此島之上的人皆患有絕症。而這絕症是何,他此刻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