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白梅撲通的一下掉進了水裏,藍澤連忙眼疾手快的來了個司馬光砸缸。然後就不管他的死活,朝著暗器飛來的方向追去。
藍澤住在山中時,幾近九十度的山崖對她都不成難事,因而她最強的便就是輕功。很快她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影子,那種極豔的紅色隻有新娘才會穿。藍澤心想前麵那人不是花癡就是變態。
她幾步追上那人,剛剛在她的肩上一拍,就感覺掌心刺進了什麼東西,她心中頓感一寒,翻開掌心看見了一片烏黑,且還在不斷的擴散。
但她已經擋在那人的麵前,唰的一下抽出了自己的長鞭。
那人一個巧妙的轉身,避開了藍澤這雷霆一擊,忽的從袖中飛出十幾隻泛著綠光的銀針,藍澤的銀鞭飛轉成密網,恰恰將那片銀針打落在地。
那人見勢不妙,轉身欲走,藍澤的銀鞭卻纏上了她的腰際,惡狠狠的將她摔倒在地。
“解藥!”藍澤的整個手掌都已經烏青,她知道這毒藥的藥性定是極毒。
那人摔在地上,卻毫不恐懼的抬起頭,一張白皙而秀氣的小臉上卻滿是算計的光芒。她不緊不慢的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解藥給我!”藍澤喝道,眸中有了微微的焦急和憤怒。
“你去找白家解毒啊,那個白暮兮不是挺厲害的嘛,看看她能不能解我元蝶澈的毒!”紅衣女子站起來,“還有,中毒的時候千萬別動怒,也不要用內力,否則,你會死的更快!”
她說完轉身而去,鮮紅的衣服在空中化為一道美麗的光影。
藍澤大怒,眼見半隻手臂都變成了黑色,她咬咬牙,還是轉身衝向白家。
白家。
白暮兮看著白梅身上四處被熱水燙出的大片傷口,不由火氣直冒。“誰叫你亂采花的?!弄得一身都是傷!活該!”她嘴裏罵著,又趕緊指揮著下人用甘草煎蜜慢慢的給白梅塗擦著傷口。
而當藍澤臉色蒼白的被藍風扶到她麵前時,她冷眼看著藍澤漆黑的右手,不由諷刺道:“你們本事不是挺大的麼?何必要來求我這個黃毛小丫頭?這毒,我可沒本事解。”
藍澤張開發白的嘴唇,同樣諷刺一笑道:“原來元蝶澈說的沒錯,白家確實解不了她們家的毒。”
白暮兮眼睛一瞪,立刻拉起藍澤的右手看了看,不屑的說:“不就一破蛇毒嗎?元家的毒也沒什麼了不起。”
她叫人取來藥箱,取出銀針封住藍澤的右手穴道,拿著小刀在燭火上簡單的消毒了一下,對著藍澤的右手掌心一劃。
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藍澤的嘴唇變得雪白,等流出的鮮血變得通紅時,白暮兮伸手一點,止住了藍澤繼續流淌的鮮血。
隻是那原本已經褪去黑色的手臂,竟又從掌心伸出了黑色,一路蔓延向上,速度極快。
白暮兮眉頭一緊,伸手摸向藍澤的脈門,卻發現了不隻一種毒蓄積在她的體內,而今天這個蛇毒恰好引發了藍澤身體中殘餘之毒的爆發,從而引起了一種相當惡劣的毒性循環。她沉聲說道:“麻煩三位哥哥分別去把家中的米酒、黃芪、紅棗、知母各取來一兩,還有咱家的三生丸。要快!”
白竹一驚,看到了妹妹臉上從未有過的凝重,立刻轉身前往家中的藥房。
待材料備齊,白暮兮先將三生丸送入藍澤口中,再次的劃開藍澤的右手,等鮮血流出時讓藍風往藍澤口中塞入紅棗。不一會兒黑色的鮮血變成了正常的鮮紅,白暮兮立刻用米酒衝洗著傷口,清出了剩餘的蛇毒,再次的將藍澤的鮮血止住後,便再無黑色蔓延了。
白暮兮鬆了口氣,叫下人去把黃芪和知母研成粉末,一個時辰後讓藍澤將其和著米湯送服。
“醫術還不錯。”藍澤衷心的誇獎白暮兮,“要是脾氣再好一點就會有人喜歡了。”
白暮兮臉忽然一紅,毫不客氣的罵道:“我脾氣好不好關你屁事!”然後她轉身跑出屋子,腳步重重的踩在地上。
白竹訕笑著說:“別見怪啊,我妹妹因為一直喜歡一個人,所以最聽不得別人說她嫁不出去。”
而在他們的頭頂上,一個紅衣女子懶散的看著白暮兮在黑暗中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她把玩著手中小小的毒針,臉上突然浮現出絲絲奇怪的笑意。
第二天,等藍澤睡到自然醒時,發現自己神清氣爽的,全身上下仿佛被灌注了無限的精力。而推門而入的藍風隻是簡斷的說:“收拾一下,我們馬上離開白家。”
她帶些疑惑,但也知道姐姐說話,絕沒有一句是空穴來風的。
等她們到了離白家近五裏遠的地方,藍澤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因為我需要去鍾山一趟,看看那上麵有沒有《毒醫經》的蹤影。而白家的這幾頁《毒醫經》,我需要帶走幾天。”藍風平靜而迅速的回答道,隻見藍澤回頭看了一下白家的方向,好像很留戀似的說道:“這麼做也太不厚道了吧,畢竟白家……姐,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