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張輝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屑道。
聽完陳皓軒不禁笑出聲來,他意味深長的樣子看著張輝,挑了挑眉:“如果他是智障的話,那麼全中國就再沒有聰明的人了。”
“……怎、怎麼說?”張輝滿臉疑惑地朝著陳皓軒眨巴了兩下充滿了無知的眼睛。
陳皓軒轉頭掃了一眼正縮在角落裏麵發抖的小矮人,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曾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生物學家。但凡是他研究出來的東西,都可以獲得世界級大獎。他曾有個很別致的名言。”
“很別致的名言?”張輝瞪大了雙眼看著縮在牆角的小矮子,臉上寫著的全部都是不可置信。
陳皓軒輕輕頷首,說:“人們最原始的祖先是一條藏在深海裏麵的大魚,有一天,大魚被巨浪衝上岸,於是他便在陸地上麵活了千秋萬代。”
張輝聽完,先是愣了愣,眨巴了兩下眼,然後撇了撇嘴大幅度點了點頭:“好吧。”
說完,沉默了兩秒鍾之後,張輝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問:“難道人類的祖先不是猴子嗎?不對啊,我從小功課那麼好,老師們都說達爾文說人類的祖先是類人猿啊!怎麼到他這裏就成了魚了?真別致!”
陳皓軒搖了搖頭:“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思想,八年前就有很多人說他根本就是個妖言惑眾的瘋子。可是,就是這種言論,在生物學界竟然得到了許多的支持。往往,傻子和天才隻有一念之隔。”
“他犯了什麼事兒?”張輝轉頭去問警員。
一旁的警員連忙上前幾步,解釋道:“囚禁強奸,他認為人類的基因如果再不改進就會瀕臨滅絕,所以……反正他對自己的罪行的解釋就是這個,還說自己不應該被這樣對待,這樣的行為是要在世界上麵拿大獎的。他嘴上說得一套一套的,當時審判官都差點被他繞進去。”
“……”張輝幹咽了一口唾沫,他轉頭對陳皓軒說:“不如我們大家立刻馬上把這裏最正常的冷研修帶出去審訊吧!免得呆的久了咱們三個人都要被洗腦。”
當陳皓軒和張輝從屋子裏麵走出來,陳皓軒對著身後的警員問道:“門邊第一張床上麵坐著的老人,他又是什麼身份?”
警員回答:“他啊……他是這四個人裏麵最普通的,就是一般人,前兩年才入獄的。說來也很奇怪,這個人前半輩子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合格公民,娶了妻子生兒育女,眼下連孫女都出生了。誰能想到他一夜睡醒起來之後就變了個人,去農村集市上買了老鼠藥,毒死了一家子的人。”
張輝很是震驚,他脫口而出:“雙重人格?還是精神分裂?”
“對!”警員激動地看著張輝,他說:“當時我們抓捕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說的!然後我們也不敢怠慢,抓緊帶他分別去看了神經科醫生和心理醫師了。他的精神方麵根本就沒有問題,可是通過心理醫師的催眠,我們這才了解到這個人他在很小的時候差點因為誤食老鼠藥死過去,那時候每家每戶都不容易,他的老父老母也沒有帶他去看病,全靠他自己支撐著居然活了下來。心理陰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隱藏了大半輩子,直到現在才發作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聽完,就連張輝都忍不住打了個戰栗,他點點頭應道:“真的是,如果身邊有這種人可太危險了!就像定時炸彈一樣,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作起來把人炸死!”
一旁的陳皓軒輕輕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白冰。
之前他就一直都在懷疑,白冰的渾身冰冷的症狀既然和她的父親有關係,而她有怎麼都說不清楚根源,那麼就表示有可能白冰曾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當陳皓軒坐在了審訊室裏麵,冷研修就坐在他的麵前。
“這麼久不見,你瘦了好多。”陳皓軒選擇以這種方式開場。
冷研修低著頭,昏黃色的燈光打在他消瘦的臉龐上,尖尖的下巴顯得格外突兀。隻聽他自嘲般地笑了一聲,說:“看到了吧?”
陳皓軒靜靜地注視著他。
隻見冷研修慢慢抬起頭來,他的眼睛裏麵泛著寒光:“難道就連你也認為我和屋子裏麵那些人是一樣的?”
“如果我是這樣想的,就不會專門跑來再見你一麵。”陳皓軒沉著嗓子,他用坦誠的目光和冷研修四目相對。
片刻之後,冷研修眼中的寒冷漸漸褪去,他又慢慢垂下眼簾,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就不用裝得這麼認真了。”
“你還記得嗎?你在英國曾經谘詢過三年心理醫師,他長什麼樣子?”陳皓軒兩道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眼眸中滿滿都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