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墅裏隻有魏永和郭二,蠍夫人身後也隻跟著那個帶黑皮麵具的神秘男人。
“我的兄弟怎麼樣了。”
蕭逸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是在問一句稀鬆平常無關緊要的話的一樣,但是全身的精神卻已經慢慢開始凝結起來,手裏的軍刺似乎無端的散發出血腥的味道,隻要得到哪個十分不願意聽到的消息,軍刺便準備大口的嗜血,雖然並沒有完全摸清對方底細,也無十足把握,但這裏可是血狼腹地所在,即使蠍夫人本領通天,幹掉這一屋子的人,但絕對走不出去,隻要一有風吹草動,數千名血狼幫眾及紅幫弟子就會蜂擁而至。
“活著,四肢健全。”蠍夫人的回答很簡潔。
房間裏的人齊齊鬆下一口氣,隻要人活著,什麼都好說。
“說吧,想要什麼條件。”蕭逸絕對不會認為蠍夫人登門拜訪隻是過來通知他趙誌東還活著。
“以後你們從金三角進來的貨,在滇南留下七成。”
此時如果有一些了解蠍夫人的外人在場,絕對會為蠍夫人的這句話大為驚訝,不是因為蠍夫人的獅子大開口,而是會認為蠍夫人何時修煉出了一副菩薩心腸,在這些了解蠍夫人的人們眼裏,這個妖豔的女人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蠍子,她想要的東西,莫說是給人留下三層,就算是隻給你留下條命都算是大發慈悲。
“好。”蕭逸沒有絲毫猶豫,此時他隻關心趙誌東的處境。
“隻要我在滇南一天,你的勢力便一絲一毫都不得進入。”蠍夫人的語氣一點也沒有因為掌握著對方重大籌碼而顯得盛氣淩人,顯得極為平靜,但這種平靜卻讓人感覺冒著絲絲寒意。
“好。”蕭逸依然沒有任何猶豫。
蠍夫人冷豔的麵容平靜的如同溫潤的上品羊脂白玉,讓人難以想象這副要人命的麵孔之下是一支更要人命的蠍尾毒刺,沒有因為蕭逸灑脫豪爽的應允她這兩個極為苛刻條件而有任何漣漪,她做的任何事,想要的任何東西,似乎都是理所當然一般。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蠍夫人便沒有再多浪費一個多餘的字,轉身,離開。
“等一下!”蕭逸開口叫住,他想要的東西卻還沒有得到。
“我兄弟在哪裏!”
“自是在我的手裏,放心,他很安全。”蠍夫人頭也沒有回,背對著蕭逸,把後背讓給敵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大忌,可是蠍夫人似乎卻並不在乎,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後背還有個深不可測的阿鬼,是因為她手裏有一個對方最為忌憚的籌碼。
“我已經答應了你所有的條件,你是不是也應該把我的兄弟放了!”蕭逸剛才之所以毫不猶豫的說了兩個好字,都是因為對方掌握著趙誌東這個籌碼。
“哈哈哈哈……”
蠍夫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極為張揚狂野,絲毫沒有任何裝點或修飾,與她妖冶動人的形象極為不符合,但二者結合起來似乎又讓人感到一種詭異扭曲的協調。
也許蠍夫人已經很久沒這樣放聲大笑了,笑了足足一分鍾後,才平息下來,雖然任然為轉過身,但言語中卻還明顯帶著笑意,是那種嘲笑的味道。
“你覺得我是笨蛋麼?”
說完,蠍夫人再沒做停留,不急不緩的走出大門,阿鬼如同她的一道影子一般,和她的距離總是保持一致,甚至不乏的節奏和韻律都一模一樣。
“就這樣讓她走了?”郭二說話時,伴隨著用力咬牙的咯咯聲,若不是擔憂趙誌東,他剛才早衝了上去。
魏永的性子要比郭二沉穩許多,並沒有說話,隻是兩側微微鼓起的腮幫子可以看出他可能已咬碎了牙關。
蕭逸當然不會認為蠍夫人是笨蛋,最後問的哪個問題也是太過擔心趙誌東情急之下的脫口而出,別說是蠍夫人,就算是蕭逸站在她那個位置上,也不會輕易將趙誌東釋放,在江湖上混,最忌諱的就是和敵人講信譽和道義,隻有真正抓在手裏的東西才是值得可信的,蠍夫人並不會因為蕭逸兩個豪爽的口頭承諾便認為蕭逸是那種一諾萬金的聖人,這些條件的執行都基於趙誌東還在她手裏,否則都隻不過是空談而已,沒有籌碼的談話,就如同畫餅充饑,隻要你喜歡,你高興要多少我就給你畫多少。
這時,花錯走了進來。
“唐月這小姑娘,沒看出對東子還挺上心,死活要去滇南救東子,我好說歹說,甚至動用了一點武力,這才將她送道鄭義老爺子那邊去,讓老爺子看著,這才踏實回來,沒想到唐月這小姑娘脾氣怎麼比我還倔呢,還用針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