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迎麵撲來,而這石室的裏麵則是內有乾坤。
同外麵的四通八達大不相同,裏麵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池子,池子中央高高的懸掛著的那副巨大的棺柩讓人覺得格外震撼。
黑楠木周身燙金花紋雕刻分外顯眼尊貴,而周邊又跟著八尊紅楠木棺柩,八星聚頂環繞在為首的棺木四周,底下的池水,是血……
這是血池養棺。
養著的怕是……世人口中相傳忌憚的……蠱王!!!
薑怨負手而立,黑衣女子恭敬的等待在一旁,金寶貝的眼神陰鷙,正目光冰冷的看著阮青藤一行人,笑得讓人頭皮發麻。
“好久不見了阮二爺。”
金寶貝周身泛著煞氣,而地上的金疙瘩卻是已經奄奄一息。
“金前輩……”阮花兒倒抽了一口涼氣。
金疙瘩本身究竟是何沒人知道,就連一直供養著的阮家嫡係也無從所知,但卻知道它生來已久,也不知道活了多少百年,乃是不老不死之身,可是現在,待在姬家族墓的這個金疙瘩,卻是氣息薄弱,通體的金身也逐漸變黑,大有一番向著金寶貝模樣靠近的趨勢。
想來也知道,縱然金寶貝沒有徹底將金疙瘩吞並,卻也隻剩下一口氣了,所剩下的不過是自己懷中的這朵金蓮,所以在進入這族墓中的時候,除了碧血聖凰自有的禁錮,金寶貝並沒有設計陷阱來阻礙他們。
因為,他們正等著自己羊入虎口。
這也正是金寶貝和薑怨計謀高明的地方,明知道是虎穴,卻還能讓阮花兒幾個人跳進來,跳的心甘情願,義無反顧,這便是高手。
想到這,阮花兒不由得將金蓮緊緊的攥在手中,哪怕是豁出去性命,也斷然要阻止金寶貝的惡毒計劃,說什麼也不能讓蠱王再度複蘇,隻是阮花兒不懂,為何薑怨和金寶貝已經到了蠱王的麵前,卻還遲遲不動手,不喚醒蠱王。
他們在等的,究竟是什麼?
“二叔……”
阮花兒目光下意識的掃向阮青藤,阮青藤示意阮花兒莫要著急之後,便將目光對準了金寶貝。
阮青藤上前,皺眉凝著金寶貝,“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再多費唇舌,你費盡心思,籌謀多年,不隻是為了要等我們前來才將金疙瘩吞並吧,引我們前來到底是何用意?”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阮二爺到底還是阮二爺,即便多年未見,說話還是那麼的直言不諱。”
陰沉的笑聲逐漸從金寶貝的唇邊響起,看著阮青藤的目光陰鷙銳利,“曾經阮家的天才阮青藤阮二爺,天賦高超,修為有道,不過雙十年華就已經可以縱橫整個聖元大陸,就連六大家族中佼佼者在您的麵前也不由得遜色幾分,一時之間可謂是風頭無兩。”
“可正是風光的時候,你卻選擇了消失。”
“人人都道當年您是為了不拘於世,隨性灑脫才歸隱山林,銷聲匿跡,但他們不知道的真相,其實是你阮青藤過於懦弱,害怕麵對現實,這才躲匿起來,一躲便是二十幾年。”金寶貝目光笑得張狂,“您說的對嗎?”
“可阮二爺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天命自有定數,我家主子是天命所歸,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便一定會得到,即便你豁出去尊嚴和性命,不也還是逃不了今日的相見嗎?”
“哈哈哈哈……阮青藤,你這又是何必?”
金寶貝咬牙切齒。
巫族原本也屬於聖元大陸上的大家族,巫族弟子的血脈是不輸給任何一個家族的,隻是因為多年前巫族弟子中有了人起了歹毒之心,這才牽連全族,導致巫族弟子成了聖元大陸上人人喊打之輩,但骨子裏藏著的血脈根基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那時候的阮青藤的確聲名顯赫。
在世人的眼中,他或許已經被看成了未來九天宮的接班人,聖元大陸的掌舵人。
但在金寶貝的眼睛裏,卻始終都是個多餘的礙腳石!
薑怨活了多少年,金寶貝就跟隨薑怨多少年。
金寶貝跟隨薑怨多少年,就有多少年想要吞並金疙瘩的。
他們二人同根生,修為也是金寶貝不如金疙瘩,但金疙瘩性格優柔寡斷,怎麼會是陰狠毒辣的金寶貝的對手,要不是阮青藤這個礙事的!
金疙瘩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金寶貝能不恨嗎!!
這份仇恨經曆了這麼多年的沉澱,現在的阮青藤在金寶貝的麵前可是要比金疙瘩的分量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