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薑如雪絮絮叨叨的念起過去的事情,成於浩居然沒有覺得半點煩悶,反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薑如雪所說的這些東西有些是他聞所未聞的,對他來說有些東西太過新鮮。
但一聽說她小時候過得無比艱苦的時,又覺得十分心疼。
“你小時候的生活一直都這樣嗎?”
“嗯,基本上差不多。那時候,我就是靠著家裏那一畝薄田上完小學,後來因我學習成績優異,我小學校長替我寫了一封推薦信給縣裏重點高中的校長,拜托他在生活上多照顧我。於是我也因此得到了一些幫助。直到我上了大學,遇到了邵氏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邵欽寒的父親,之後又認識了她的母親,他母親對我一見如故,馬上當場就決定資助我念完大學……”
說到這裏的時候,薑如雪的神色變得很暗淡,仿佛陷入了某種深刻的回憶。
提起過往,薑如雪仿佛看到那些畫麵在自己眼前一一重現。
那麼深刻的記憶,她不可能忘記,盡管她嘴上不承認,可是,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那時候的記憶隻要稍不留神,它便如洶湧澎湃的波濤席卷而來,太過深刻,深刻的讓她不敢去觸碰。
“然後,你就是從那個時候喜歡上他的?”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問,可就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他想了解她,不管是好的壞的,她的方方麵麵,他都想了解。
薑如雪原本不想去觸碰那時的記憶,可成於浩的詢問,讓她不由自主地憶起,她情不自禁地打開塵封的記憶,揭開舊時的傷疤,細數那些傷痕,一道道、一縷縷,深深淺淺的,每一道都記憶著她在他身上所受到的傷害,是多麼的不堪與無奈。
“如果你你覺得為難,不想回答的話,那就算了。我也就隨口問問而已!”成於浩不忍她眉頭緊鎖,痛苦和意的樣子,連忙趕緊改口說到。
“沒事,都過去了。沒什麼,不能提起的。”薑如雪的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當那有關過去的句子,從那嘴裏吐出的時候,每一個字便瞬間化成一道道鋒利的匕首,插向她的胸口。
她極力控製住自己想哽咽的情緒,她想表現的毫不在乎,她想表現得灑脫一些,可是,眼底蘊藏的傷痕出賣了她。
“還是別說了!”成於浩再次出聲阻止,他很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麼冒失,不應該這麼不考慮後果,不應該這麼不考慮她的感受。
可此刻的薑如雪似乎不想就此放棄,仿佛在跟自己鬥狠,仿佛一定要向他證明,自己已經完全放下了。
“我沒事,讓我說吧,我想,我應該是需要一個宣泄口了。”
電梯恰巧停穩,薑如雪若有所思,毫無意識的走出了電梯門口。成於浩見她精神不太好,擔心她出事,趕緊追了上去。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還是不要說了。不想破壞你的心情!”
“沒關係,您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個而耽誤工作。事到如今,我想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將我打倒。”
雖然她這麼說,可成於浩還是擔心。
“如果你覺得可以,我願意做你忠實的聽眾。”此時此刻多說無益,他能做的隻是學會傾聽。因為,現在的她不需要任何安慰的語言,隻需要一個懂得傾聽的耳朵。
穿過酒店大廳,薑如雪的右腳剛邁上酒店大門的台階,便被迎麵襲來的一陣冷風激了一個冷顫,腦子瞬間清醒,許多。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娓娓道來:“上大學那會兒,壓根沒想過大學一畢業便會嫁人,更加沒有想過,我能夠加入豪門。對於我這樣的灰姑娘來說,能夠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就已經是上天極大的恩寵了,又怎麼會敢去想象能夠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同時對方還是一個高富帥。當時的我,簡直被幸福衝昏了頭腦,根本就不在意,對方到底喜不喜歡我。”
說到這裏,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緬懷過去那個青春稚嫩的自己。
“你們為什麼會離婚呢?”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後,成於浩趁車子尚未靠近,問了上車前的最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