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離婚?這個問題……”薑如雪喃喃自語地重複著成於浩跟她提問的問題。
成於浩見他欲言又止,以為他不願意再提起,便沒打算再繼續聽下去。
然而,薑如雪卻沒有放棄的打算,她頑強的如同長在石縫裏的雜草。坐上出租車之後她便娓娓道來。
“為什麼會離婚?想您也看到了,邵欽寒他是邵氏集團的總裁,邵氏集團的當家人,如此高高在上麵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像我這種長相平凡,資質平庸,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女人?”
薑如雪輕輕把臉移向窗外,看著窗外的街景,如同水流一般飛快的向後退去時,她的心沉重得像塊大石一般。
“當初他娶我,本就不甘願,之所以娶我,完全是因為他父母給他施加的壓力。加上他原先在學校就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對我日後的離婚行成了必然的因果,所以,離婚一點都不足為奇!”
成於浩完全沒有想到薑如雪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溫潤如水的女人,居然有著這麼不堪的往事,但他隨後,立刻就想明白了。
興許,也正是因為她的這些遭遇,才沉澱了她今天的氣質,不然她眉眼中不可能有這樣處事不驚,淡然的神色。
“然後來呢?他們在一起了嗎?”成於浩又接著問。
“和我離婚之後,後麵他們當然是在一起了,至於為什麼其實沒有完婚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您上次去參加邵氏集團慶功宴的時候,您有沒有注意到慶功宴會上的小插曲,就是突然間插播的那一段豔照事故?”
“你是說?”
“不錯,那個就是故事的女主角,邵氏集團總裁大人的初戀情人。這個女人當初為了把我趕走,可真的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成功的把我擠走,準備坐等邵欽寒迎娶她,她可順利當上邵氏集團的少奶奶!”
薑如雪用自嘲的口吻訴說著當年的是是非非,但說實話,她一點都不怪陸南欣。
說到底,她還有些感謝她,若不是因為她,或許她現在還在跟他保持著糾纏不休的婚姻,那種沒有愛的婚姻,讓她痛苦不堪,就像是帶著枷鎖的牢籠,使她感到束縛。
“那你恨她?”
“不。一點都不恨,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弄清楚,原來我拚命的削尖腦袋嫁給一個我愛的,但是對方卻不愛我的人是那麼的愚蠢!”
薑如雪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車窗外,此時她的內心深處洶湧澎湃,像一濤巨浪暗流湧動,她的心就像是一隻掉進深海裏準備溺斃的小狗,除了可憐還有淒慘。
成於浩明白她這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眼底蘊藏著的傷痕,她一直封鎖自己,壘起一座監牢把自己的心牢牢鎖住,她從不讓人看到她的脆弱,不許別人靠近,她用堅硬的鎧甲保護自己的同時,也把自己柔弱的心包裹了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都過去,別想了。”成於浩看著她清瘦的雙肩很是心疼,他多麼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她,但從她悲傷中依舊挺直著的脊背他明白,她不是不需要肩膀,而是,她需要的不是他給的肩膀。
雖然知道這個事實有些難過,但他卻一點都不想因此去破壞她心中的那種平衡。好吧,就當他說在自欺欺人自圓其說,這輩子能勾認識她這個溫暖如水的女人,他想他再沒什麼更能讓他覺得美好的事情了。
雖然,眼前的女人現在有些小消極,情緒還是比較容易波動,不願意接受他。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總有一天,當有人在她麵前提及邵欽寒的時候她的內心不在澎湃,情緒不再受牽引。
甚至他相信,總有一天當邵欽寒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能夠視他為無物,將她對他心底的執念化為烏有,通通趕出自己的心裏。
“兩位客人,你們要去的地方到了。”在二人都陷入沉默中的時候,司機突然開口說到。
成於浩微微轉頭,把停留在薑如雪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他看了一眼前方,發現正如司機所說,已然到達他們所要去的地方。
成於浩趕緊掏出皮夾,將車費付清,而薑如雪則趁著這個時候把自己的情緒迅速地調整好。
她的心情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許真正根除複原沒那麼容易,但是,掩蓋傷疤,她可是非常擅長的。
當成於浩把車費付清楚時,薑如雪已經收拾完畢自己不佳的情緒,成於浩由衷佩服她的忍耐力,一個內心如此堅強的女人,怎能讓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