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才擺脫拐棍的腿,居然發出一陣刺痛,這個突如其來的刺激,令薑如雪沒能穩住身體,一個“噗通”,她往前撲倒,恰巧撲到了邵欽寒修長筆直的右腿上。
以為薑如雪走在搞什麼花招,邵欽寒本能的皺眉,他僵直身體,原地站定,微微扭頭,目光呈四十五度斜睨抱著自己右腿的薑如雪一臉嫌惡。
“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薑如雪沒有回應他的話,隻是低著頭,默默地伸手,將自己被邵欽寒扣住的左手腕解脫出來。
邵欽寒看不清低頭不語的薑如雪此時是什麼表情,但他能夠感受到坐在自己腳底下的女人,氣壓很低。
隻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向來隻有他給別人施加壓力,所以,任何時候任何都不可以給他擺臉色。
他俯身一把將她重新撈起,拽力、是薑如雪始料未及的,她沒有任何準備,或者說是,她已經放棄了抵抗。
一股大到,幾乎可以將她撕碎的力量,從腕上傳來。生生被提離地麵的拉拽,令她痛苦異常。
但是,就是這樣,她也仍舊不哼一聲,隻是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因為疼痛而表現出懦弱無能的樣子。
隻是,就算她再如何強硬,眼淚早就背叛她。
邵欽寒僅用眼角餘光,便瞥見薑如雪那張淚水浸濕了的臉。
他的心猛然一抽,提著她手腕的手,不由自主地放鬆了。
隨後薑如雪慢慢滑坐到地上。
就這樣,他愣了大概三秒鍾的時間,然後俯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且動作十分輕柔,溫柔得不像是他。
薑如雪被他抱在懷裏,身體貼著他結實堅硬的胸膛。
他身上傳來熟悉的味道,可在薑如雪心中,這樣熟悉的氣息,留給她的記憶隻不過是無邊無際的痛苦。
不知道什麼原因,邵欽寒居然花了很長時間在地下停車場轉悠。
就這樣,一直抱著她,轉了好久。
在他懷裏的薑如雪,居然感受到了寧靜,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隻有傷痛,隻有無盡的傷害,可現在,她居然在他懷裏找到了安寧。
難道,打從心底的,她還是愛著他嗎?
不!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她絕對不可能還愛著他,這種人根本就不會愛她,至始至終他喜歡的人隻有陸南欣,隻有她!
薑如雪逼迫自己把那個冒出來的念頭立刻清理掉,她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受兩次傷。
最後,邵欽寒終於找到了,那輛停在地下室裏奢華內斂的奔馳車。
邵欽寒輕輕溫柔地把薑如雪放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並細心地為她係好安全帶,這一係列反常的舉動,在薑如雪眼中不過是為達傷害她的另一種手段。
她屏住呼吸,把臉撇到一邊去,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她憎惡與他共乘一車,厭惡與他二人處於這個狹小的車廂裏。
但是,她卻無力去改變什麼,腳上傳來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她強忍著不去查看腳上的傷勢。
車廂裏明明適宜的溫度,她的額頭卻微微沁出了汗珠。
邵欽寒察覺她的異樣,抽了一張麵巾紙遞到她眼前。薑如雪卻是看都沒看,徑自將臉別向窗外。
慘遭無視的邵欽寒臉上頓時布滿陰翳,他冷著聲音道:“怎麼?難道還要讓我幫你擦汗不成?”
“不需要你假好心!”薑如雪心中的怒氣再次被點燃。
“那你可以放心,我隻是在擔心,你會把我的車子弄髒!”邵欽寒的冷漠,字字句句戳著薑如雪的心。
聞言,她再沒控製住自己的舉動,迅速將車門打開,欲下車。
“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邵總您的車子這麼高檔,弄髒了,我賠不起!”
她不甘示弱的懟了回去,剛解開安全帶,便被邵欽寒給拽了回來,這回不再是之前的輕輕柔柔動作,而是生硬得近乎暴戾。
薑如雪被扯得眼冒金星,七葷八素。
“邵欽寒你夠了!不要以為,我跟你有過一段婚姻,曾經喜歡過你,你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踐踏我的自尊!我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過去式。就在五年前,我就已經用行動表明了我立場。”她雙目含淚,恨恨瞪視著他。
“在我失去耐心之前,立刻綁好安全帶。”
邵欽寒根本就不理會薑如雪憤怒,一張臉冷若冰霜,如同雕刻品一般,並沒有太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