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好一會烏延蒲斜也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張嘴就朝著秦天德吐出一口血水,被後者躲了過去後,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天德:“豎子等著,此仇不保,老夫愧姓烏延!遙折,咱麼走!”
蕭裕,本名搖折。
“走?你走的了麼?這個仇你這輩子沒指望報了!”躲過了烏延蒲斜也口中血水的秦天德再度翻臉,“殿前侍衛,將這老狗拿下,午時三刻鬧事問斬,讓我大宋百姓見識見識我大宋對抗金國的決心!”
“大人不可!”
“國師三思!”
“大人莫要意氣用事!”
“國師此舉不妥!”
。。。。。。
這一下包括趙鼎、韓世忠、範同、胡銓等原本在看戲的朝中重臣都開口了。折辱烏延蒲斜也無所謂,可是殺了他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烏延蒲斜也是以使節身份出使,就算兩國即將開戰,也不能隨意處死一國使節,否則就是跟金國徹底決裂,再無半點緩和餘地。如今被秦檜禍害多年的宋軍,對抗起金兵,早已不是當年那般勇猛了。
“有何不可有何不妥,本國師主意已定何人膽敢阻攔!”
韓世忠快步來到秦天德麵前:“大人三思。此人雖然罪大惡極,冒犯官家,不過此人乃是使節,代表著金國皇帝,萬萬殺不得!”
韓世忠一邊說著話,一邊用眼神示意秦天德,希望秦天德能夠明白,即便兩國交戰,宋軍能夠抵擋住金兵的攻勢,也會損失慘重。若是徹底激怒了金國皇帝,恐怕以目前的戰力,難以抵擋。
“有何殺不得!別說是他一個老狗使節,若是金人膽敢攻宋,本國師保證完顏合剌也命喪黃泉!”
完顏合剌,漢名亶,正是金國如今的皇帝金熙宗。
嘶!
秦天德此話一出,就連韓世忠都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想不到秦天德居然狂妄至斯,竟敢說出這種話來。滿朝文武愕然,就連一心想要對金開戰的趙眘都有些發懵。
唯一例外的是周必大,聽到秦天德的話,眼中不停的閃爍,麵對身旁開口詢問秦天德是否發瘋的陸遊,小聲說道:“務觀勿憂,既然大人能夠說出這種話來,想必那金國皇帝大限已到。”
聽到周必大的說法,陸遊將詫異的目光從秦天德身上轉移到周必大的身上,希望周必大能夠解釋清楚,可周必大卻是笑而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老狗,你不是一直很想見秦會之麼,本國師給你一個機會,今日午時三刻,本官就讓你們相見,讓你們在黃泉路也有有個伴!”
“大人萬萬不可!”趙鼎也急了。
他是主戰派不假,但也知道如今對金開戰敗多勝少,貿然開戰已經對大宋不利,但如今趙眘已經開口,並且得到了秦天德的支持,就明白此仗不可避免。但若是再殺了金國使節,會使得金人不顧一切猛攻,這一仗很可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得不償失!
“有何不可?”
趙鼎也知道秦天德有時候脾氣上來就從狐狸變成牛了,不好直接否定,隻得繞了個圈子:“大人,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大宋怎能擅殺使臣呢?”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那我問你,兩國交兵還有優待俘虜呢,還有不傷平民呢,他們金人何曾遵從過!你可知靖康之變,我大宋多少被俘將士受盡屈辱而死,有多少無辜百姓被殘害致死?拖下去,午時三刻,跟秦檜父子鬧市問斬,現在就派人在臨安城中粘貼告示宣布此事,讓城中所有百姓前去圍觀,讓所有人知道敢跟我大宋為敵的下場!”
什麼優待俘虜?什麼不傷平民?趙鼎知道這是秦天德的狡辯之詞,還要再勸,卻看到幾個侍衛已經將滿嘴咒罵不已的烏延蒲斜也拖出了大殿。
然而秦天德的發飆還沒有結束。
“蕭裕,你是金人副使,本國師原本打算將你一同處死,隻不過擔心沒人將此事帶給你們那個金主,特饒你一命。
不過你聽清楚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將此話帶給完顏合剌,告訴他,若是膽敢揮軍南侵,犯我大宋,比較他有來無回,早些準備壽棺,否則連屍首都沒地方埋!
滾!”
好一個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這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之流能夠說出的話麼?這秦天德當真是胸無點墨紈絝麼?
朝野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