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胡某失言了。”胡銓似笑非笑的看著嶽銀瓶,也不點破,“嶽姑娘說的是,胡某也想幫他一把,可是他死活不肯吐口,弄得胡某也不敢輕易幫忙,生怕會壞了他的計劃。
他這麼謹慎……不對,嶽姑娘,他的事情,除了你我知道外,還有別的什麼人知道麼?”
雖然不知道胡銓的真實身份,可是這些日子來胡銓的言行還有對嶽雷的提點以及私下裏對亡父的推崇,使得嶽銀瓶對胡銓產生了一種信任感。
如今胡銓專門問起此事,她略一猶豫,終於將韓世忠最先懷疑秦天德的事情告訴了胡銓。
胡銓聽完了嶽銀瓶的講述,猛地一拍大腿,幡然醒悟道:“胡某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防著你了,就是因為良臣兄!”
韓世忠,字良臣。
“怎麼可能!韓世伯跟家父一樣,都是一心為國的忠臣,狗官為什麼要防著他?”嶽銀瓶驟然站起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胡銓,“胡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認識韓世伯?”
我不但認識韓良臣,跟你父親也有數麵之緣!可惜礙於自己被秦天德逼迫發下的誓言,這些話他沒法告訴嶽銀瓶,隻能在信中暗罵秦天德心機太重,同時懷疑秦天德是否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日。
“我是誰你們姐弟遲早會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秦天德防著良臣兄是很正常的,你們姐弟畢竟年幼,不知道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有多麼的殘酷。”
“你住口!我不許你詆毀韓世伯,他和我爹爹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嶽姑娘,你冷靜一些,良臣兄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得很。我剛才那麼說隻是為了告訴你秦天德防範良臣兄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他這種心機和城府,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初涉官場之輩啊?嶽姑娘,那秦天德以前真的隻是一個錢塘的紈絝子麼?”
“是不是錢塘的紈絝子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騙人的本事很厲害,秦武這次又要可憐了。”
胡銓從嶽雷房中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他打算再找秦天德聊了一聊,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哪想來到書房卻從秦三口中得知,秦天德出城去了,今晚不回來。
“秦三,你可知你家少爺去了什麼地方?”
“你問這些做什麼?”秦三心中正在懊惱,說話那是相當的不客氣,“都是你們三個,偷聽少爺談話,害的少爺寧肯帶二娃都不肯帶我,你離我遠點,小心我打你。”
胡銓也知道秦三的脾性,沒有跟他計較太多,而是換了種口吻:“看樣子你家少爺真的不打算再用你了,連他去哪都不肯告訴你了,可憐啊!”
他這句話算是說道秦三的痛處了,秦三最害怕的就是有朝一日秦天德不再用他,將他趕走。對於他來說,即便是讓他當了管家也不如跟在秦天德身邊好。
“誰說少爺不告訴我?他帶著二娃去城外南郊的莊子了,讓我在府裏麵好好照顧兩位小少爺,還有就是看著你們這幫家夥,別在背後偷偷使壞!”
城外南郊的莊子?胡銓頓時眼睛一亮,拉著秦三到了一處無人地方,小聲問道:“你家少爺什麼時候在城外南郊置辦了產業,如今管事的又是何人……”
秦天德帶著牛二娃返回縣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他去跟陳元則見了一麵,圍繞著火藥的話題商談了整宿。
在陳元則去南郊的莊子擔任管家的時候,秦天德就已經將現代火藥的配方交給了陳元則,並且叮囑他,這個配方配出來的火藥威力巨大,讓他一定小心調配存放。
昨日到了莊子,陳元則一見到秦天德,頓時驚為天人。他已經見識過按照秦天德的配方配置出來的火藥威力,更是明白這種火藥一旦投入戰爭,會起到什麼樣的威力。
這些都是在秦天德意料之內的事情,他來找陳元則,就是為了讓其多配置一些火藥,不日將有大用——他不是要請來天雷誅殺金兵的麼?
回到縣衙後,先去看了看自己已有身孕的兩個老婆,溫存了一番,然後來到書房,打算計劃一下誅殺金兵的事宜。
椅子剛剛坐熱,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小廝,襆頭斜戴,衣衫不整氣喘籲籲,一見到秦天德就跪了下來,慌裏慌張的說道:“少爺,少爺,不好了,三哥,三哥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