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不好了,三哥,三哥被人打了!”
秦天德皺了下眉頭,認出了眼前的小廝是府中的下人秦安:“秦安,怎麼回事,給本少爺說清楚了,什麼三哥被打了?”
秦安口中的三哥,指的自然就是秦三。由於秦三跟在秦天德身邊頗受重用,在府裏的下人中的聲望也是與日俱增,無論男女老幼,都以“三哥”來稱呼他。
由於秦天德昨日出門沒有帶上秦三,胡銓為了弄清楚秦天德的去向以及城外南郊莊子的詳細情況,沒少詐唬秦三,弄的秦三心中不爽,於是一大早叫上了秦安,二人去城裏的吉祥賭坊打算賭上幾把。
結果秦三手氣太背,不多時就將自己身上的銀子輸了個精光,還把秦安身上那點銀子也輸光了。
秦安想拉他走,可是秦三的倔勁兒上來了,非要贏賭場一把才肯罷手,於是陸陸續續跟賭場借了二百兩銀子,結果都輸光了。
秦三還想再借,可是賭場不同意了,堅持讓秦三將所欠的銀子償還,而且利息也不知道是怎麼算的,居然要秦三歸還三百二十兩。
一向都隻有秦三欺負別人的份,秦三能弄容許自己被別人欺負,當即大罵賭場搞鬼,雙方廝打起來,最後秦三被賭場的打手扣住,隻讓秦安一人回來取銀子贖人。
“你們沒跟他們提本少爺麼?”
“沒有,三哥說怕給少爺丟臉,所以小的們沒有提少爺的大名。”
要是這樣倒還算正常。秦天德點了點頭,如果秦三提了自己的名頭,結果還被人打了一頓扣住了,那恐怕裏麵就有問題了。
可這樣也不行啊!秦三是他的親信,俗話說得好,大狗還得看主人呢,秦天德怎麼可以容許秦三就這樣被人欺負?
“二娃,去把二子叫來,秦安,頭前帶路,少爺我到要看一看,是哪家的賭坊有這麼大的膽子,連本少爺的人都敢打!”
吉祥賭坊位於淮陰縣城中心偏南的地方,與淮陰縣衙隻隔了兩條街,寬敞的大門兩側各自擺放著一座石製貔貅,麵朝街市,口中叼著石製銅錢,做工極為精致。雖然久經風雨已有些損耗,但擦拭的確格外的幹淨。
所謂貔貅是一種凶猛的瑞獸,由於沒有那啥,肚子裏隻進不出,所以被譽為招財進寶的最好祥獸。
賭坊的大廳有些寒酸,至少跟錢塘娛樂城中的賭場沒得可比。三三兩兩的賭客各自圍在幾張起了皮的賭桌前,大聲的吆喝著,期間還夾雜著銀錢敲擊所散發出來的清脆悅耳的聲音。
“少爺,就是他!”頭前領路的秦安來到大廳最盡頭的一張還算豪華的賭桌前,指著賭桌後麵,一個嘴裏叼著一截幹草,正賣力的搖著色盅的矮小漢子。
矮小漢子認得秦安,一看見秦安帶人來了,頓時將手中的色盅重重朝桌麵一磕喊了句“買好離手”,然後讓身邊的同伴替他掀起盅蓋,自己則是大搖大擺的朝著秦天德等人走了過去。
“這是我家少爺,我三哥人在哪兒呢?”秦安也是吃了矮小漢子的虧,所以並沒有介紹說秦天德是淮陰縣令,隻說是自家少爺。
“去去去,哪有你說話的份!”矮小漢子果然沒把秦天德當回事,一把推開了站在秦天德身前的秦安,斜著肩仰頭看著秦天德,“老子不管你是誰,銀子帶來了麼?有錢就有人,沒錢就等著收屍吧!”
“你找死!”秦天德身後的秦二頓時大怒,自家兄弟落在了對方手中,如今對方還敢對自家少爺如此不敬,他作勢就要教訓那矮小的漢子。
“呦嗬,還想來找茬!”矮小漢子在賭場幹了多年了,見過不少硬茬子,絲毫不懼雙擊手掌,“兄弟們,有不怕死的來找茬了!”
頓時,他身後的一個門簾被人掀起,五六個膀大腰圓的粗壯漢子神色不善的走了出來,加上其他賭桌的莊家荷官什麼的,一共十幾號人將秦天德等人圍了起來。
“二子,別動手,咱們是文明人!”秦天德心裏清楚,古代的賭場龍蛇混雜,沒有背景根本開不下去。
不過他並不在乎吉祥賭坊的後台有多硬,再硬能硬過當朝宰相秦檜麼?他所在考慮的是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來解決他心中困擾多日的一個重要問題。
“你是這吉祥賭坊的老板?”
秦天德雖然是個穿越者,但這一年多來身居高位已經形成了一種氣勢,矮小漢子是負責賭場大廳的,眼睛自然尖得很,從秦天德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判斷出秦天德應當是有來頭的,隨即收斂了一些:“我就是一個打雜的,替東家跑腿賣命。這位少爺,有道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的錢都帶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