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大此刻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咬著牙齒怒視著秦天德,罵道:“狗官,算我周子充有眼無珠!虧我以前還以為你是什麼好官,原來你與那秦檜奸賊皆是一路貨色,媚顏屈膝於金狗,我呸!”
“大膽,你竟敢對相爺和大人無禮!來人將這夥綁了!”勃然大怒的秦武上前兩步將周必大踹到在地,同時對著手下人吩咐道。
這不是秦天德要的效果,因此他連忙阻止:“秦武,算了。周必大,本官看在你是初犯,饒你一命。”
看到陸遊又要開口,擔心事情鬧大,趕忙接著說道:“不是本官對金人媚顏屈膝,叔父大人也不是這樣的人,實在是我大宋國弱兵微,根本不足以與兵強馬壯的金國對抗,這都是不得已而為的。
而且這麼做為的也是我大宋著想,為我大宋千千萬萬的百姓著想。試想,一旦戰事再起,多少無辜百姓要卷入其中?”
“狗官,你少在這裏大放厥詞了!你就是怕金狗,就是怕死!”陸遊再也聽不下去了,毫不客氣的打斷秦天德的話。
“我怕死?”秦天德臉上露出一副被人汙蔑後才會顯出的憤怒,眼角卻是瞟向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胡銓。
也不知道胡銓是否看到秦天德看他,總之他開口了:“都別吵了,想必秦大人必定不是膽小如鼠沽名釣譽之徒,不知道大人有何打算呢?”
我等你了半天,你這貨總算是開口了!
秦天德終於找到了話茬,心中輕鬆,口裏說道:“本官當然有打算!周子充,你口口聲聲說要痛擊金人,本官問你,你可知道此番金人來擾,有多少人馬?”
“幾十騎吧。”
“到底是幾十騎?一二十騎也是幾十騎,八九十騎也是幾十騎,本官問你,若是後者,你說淮陰的十幾個兵士能對付的了人家麼?”
周子充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看到秦天德占了上風,陸遊自然不忿,當即反問道:“那大人難道就打算放任他們屠害淮陰百姓麼?”
“當然不能!”秦天德堅定的否認道,“這樣吧,今日先不說什麼戰或不戰,我等先去見識見識金人的實力,然後再做決定,爾等覺得可行否?”
陸周二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眼下也隻有如此,總比什麼都不做放任金人屠戮百姓要強。
“還有,你等必須答應本官,不能自作主張,此次打探一切由本官做主,否則爾等就不要去了!”
“狗官,你還有什麼條件!”
“去換一身常服,一炷香後在縣衙門口彙合。”
胡銓三人離去後,秦武湊到秦天德身邊,小聲問道:“大人,您怎麼突然改主意了呢?難道您真的打算……”
秦天德笑了。他之前的那番作態完全就是演給秦武看得,而且他的確沒有想過今日就對擾境的金人動手,畢竟他不知道對方的實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是?
況且金人來的突然,他也沒有籌劃好如何借助金人之力來鏟除秦武等人,這些都需要時間。
秦天德四下看了看,發覺視野中沒有外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在秦武耳邊說道:“秦武,你忘了本官曾許諾相爺的事情了?”
“大人是說那嶽……”
“噓,你記起就好,切莫聲張,帶上幾個人在這裏等候,一會等本官換好衣裳,一同去縣衙門口彙合。”
秦天德叮囑完秦武,轉身回到房中,讓朱淑真找出一件較為平常的私服,換了起來。
“官人,你不去不行麼?聽說金人蠻橫野蠻,妾身擔心你會發生意外。”替秦天德換著衣裳,朱淑真擔憂的說道。
秦天德用手將朱淑真緊皺眉頭撐開,笑著說道:“放心好了真兒,我什麼時候拿自己的生命冒過險?再說了我們隻是去打探一下金人的實力,不會出事的。”
“可是妾身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官人此行會遇到危險。”
換好了一身衣裳的秦天德在朱淑真額頭親了一下:“乖乖在家等著,為夫很快就回來,不用擔心。你忘了為夫可是半仙啊!”
等到他帶著秦武秦三幾人來到縣衙門口的時候胡銓三人都已經換好衣裳等在那裏了,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嶽銀瓶和嶽雷也是一身便裝等在那裏。
看到嶽銀瓶,秦天德不由得皺了皺眉:“你一個女人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