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竟是第三個證人,她會證明些什麼呢?

“我在這兒!”愛麗絲喊道,不過她這時已經長得太大了,以至於那些陪審員都被她的裙邊帶倒在下麵聽眾的頭上。

“真是對不起!”愛麗絲趕緊把陪審員們扶回原位。

這時,國王莊重地宣稱:“審訊暫停,休庭五分鍾!”

愛麗絲看著陪審員席,發現由於自己的疏忽,竟將壁虎頭朝下放了。那個可憐的小東西無力動彈,隻是滑稽地搖擺著尾巴。愛麗絲立即把他拾起來放正。

過了好一會兒,國王開口了:“你對這個案子知道些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愛麗絲回答。

“任何事也不知道?”國王再問。

“任何事也不知道。”愛麗絲回答。

“把這點記下來。”國王對陪審員們說。

陪審員們正在把這些問答記在紙板上,白兔忽然插嘴說:

“陛下的意思是記下來沒什麼好處。”他用十分尊敬的口氣,同時對國王擠眉弄眼的。

國王趕快把話接過來:“當然,我的意思是這並不重要。”接著又低聲說,“重要……不重要……不重要……重要。”好像在反複推敲詞句。

聽到國王的這些話,有些陪審員記下了“重要”,有些寫了“不重要”。愛麗絲離陪審員們很近,他們在紙板上記的字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反正怎麼寫都沒影響。”

國王一直忙著在記事本上寫什麼,這時他高聲喊道:“保持肅靜!”然後他看著本子宣讀:

“第四十二條,所有身高一英裏以上者退出法庭。”

大家都望著愛麗絲。

“我不到一英裏高。”愛麗絲說。

“將近兩英裏了。”王後插話說。

“你不要狡辯了,立即離開!”國王又說。

“我是不會走的,你沒有理由這樣要求我。”愛麗絲說,“再說,那根本不是一條正式規定,是你在這兒臨時發明出來的。”

“這是法典裏最老的一條規定。”國王說。

“那麼你應該把它放在第一位才對。”愛麗絲說。

國王這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看了看陪審員,低聲說:

“你們的意見呢?”

陪審員們還沒出聲,白兔舉著一張紙跳了起來:“陛下,好了,有新證據了。”

“是什麼?”王後問。

白兔答:“我還沒打開來呢,但是看來是一封信,是那個罪犯寫給……給一個什麼人的。”

“寫給誰的?”一個陪審員問。

“它不是寫給誰的,事實上,外麵什麼也沒寫,”白兔一麵說,一麵打開折疊的紙,又說,“根本不是信,而是一首詩。”

“是那罪犯的筆跡嗎?”另一個陪審員問。

“不是的,這真是奇怪的事。”白兔說。這時陪審員全都感到莫名其妙。

“一定是他模仿了別人的筆跡。”國王這麼一說,陪審員全都醒悟過來了。

這時,武士開口了:“陛下,這不是我寫的,他們也不能證實是我寫的。末尾並沒有簽名。”

“如果你沒有簽名,”國王說,“隻能說明情節更惡劣。這意味著你的狡猾,否則你就應該像一個誠實的人那樣,簽上你的名字。”

“那就證明了他犯罪。”王後說。

愛麗絲卻說:“這證明不了什麼!啊,你們甚至不知道這首詩寫的是什麼呀!”

“快讀一讀!”國王命令道。

白兔戴上了眼鏡,問道:“我該從哪兒開始呢,陛下?”

“從開始的地方開始吧,一直讀到末尾,然後停止。”國王鄭重地說。

下麵就是白兔所讀的詩句:

“他們說你先是對她,

後又對他談到了我。

她給我良好的讚譽,

但卻說我不會遊水。

他捎話說我沒有前往,

我們知道這並非撒謊。

假如她竟然把事情推進,

你又當處於何種境況?

我給她一個,他們給他一雙,

你給我們三個或者兩雙,

它們都從他那裏歸於你方,

反正從前都是我的,一樣一樣。

假如我或她竟然會

掉進這個是非旋渦,

他請你解除他的冤枉,

就如我們早先的期望。

我的想法就是你的那樣,

也就是她有過的詩章,

你在他和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