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持扇宮女立刻乖巧地下去準備女王陛下的香湯,女王陛下每天一浴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女王陛下沒有老李那麵命好,奢侈生活不會有一個魏征跳出來指責她要節儉。大對盧金城富請辭告退,王位上的女王陛下,方才慵懶地伸長著腰一般的細腰,她在這淵慶宮等了那麼久,一個人影兒也沒見到,她其實是不習慣長久等人的,尤其是等一個外國使臣,還不如早早回去保養自己的身體。
“本王一定要見一見你的。居然敢拒絕本王,你是第一個。”
金曼德女王自言自語,嘴角輕蔑地笑著。
新羅國都,外事館中,這而是新羅國類似唐朝四方館性質的招待別國使臣的使館。新羅的太醫,剛剛來過,給裝病的李德謇號號脈,開了一副中草藥,然後帶著他那女弟子就離開了。
新羅的太醫很氣憤,那裏是感染了風寒,能壯的打死一頭牛,也叫感染風寒,難不成是大唐人故意來戲耍他們,所以,太醫憤然地離開,眼中對唐人的好感少了幾分。
“侯爺,我們如此拒絕新羅王的宴請,是否有些過了,畢竟,聯盟之事,聖上千叮萬囑,一定要盡快談好。”李義表,終究是膽子小了,跟不上年輕人膽子太大,“胡作非為”,按道理,出使一國,應該盡量君子謙遜,盡量在對方眼中落得大唐朝的人,都是全天下最俊美和善的君子,怎麼侯爺就那麼直白地拒絕新羅,有點給唐人抹黑的不良動機。
“李大人放心,來者是客,何況,要是新羅王連這點度量都沒有,怎麼能成大事呢。”陳華心裏其實在想,老李交代,一定要讓新羅人為了合作,付出代價,如今擺明了立場,我大唐人隨時都可以走,新羅人在談判桌上,就不會獅子大開口。
“度量不度量,老夫隻知道,是用來衡量男人,隻是,這新羅王,乃是地地道道的女兒身,就不知道,能否有侯爺的度量了。”
“什麼?李大人說,新羅王,是女的?”陳華大驚,他不熟悉棒子的曆史,不知道,原來棒子的曆史上,居然出現過女王。
李義表點頭,算是給陳華肯定了。
“難怪,難怪。”陳華記得那天答應老李願意出使新羅時,老李最後那句話:“拿出你平日的本事,還有什麼人不能擺平。”原來老李是意有所指啊,他的意思是,新羅王,自己也能搞定,難怪派遣新羅的人,自己成了不二人選,老李的眼光不是瞎的。
“嗬嗬,倒真是見識了,一國之君,居然是女子。新羅難道沒有出色的男人了,需要一個女人來把持著天下大事。”陳華帶著玩笑的語氣說道。
周圍的人,也一陣附和的笑意。
因為,大家都覺得, 一個女子,能夠當上皇帝,是一件多麼荒謬的事。
的確,一個女子,能夠當上國主,對於,他們這些從大唐那個男權主義國家來的人,是一件覺得可笑的事情。
“那閣下以為,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當上國主?”
很正宗的長安話,發音和調子,都像是在長安城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居民。
就在眾人恥笑新羅國主是個女人的時候,一句不太友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會兒功夫,就看見一個很漂亮地男人,領著兩個隨從,從外麵走進來。
之所以說,男人很漂亮,那是因為,這男人的五官,精致的太不像話了,就像畫手筆下的天仙,能夠讓女人都自慚形愧。他穿著一件黃色的袍子,頭上帶著金冠,手持一把白玉扇子,往裏走的時候,邁著輕盈小步,猶若進入自家門庭的悠閑。
“剛才聽閣下所說,一個女子,也能當然國主,是一件可笑的事。那好,在下請問兄台,請問,嫘祖,婦好,緹縈,班昭,花木蘭,這些人,是不是女人,她們做出的事,難道還比不過男兒麼?”
這人一來就提出,中原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女性,顯然是熟知中原文化,方才如此氣定神閑地抨擊陳華。
來著不善啊,看樣子,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遠遠的,陳華看著那個漂亮的男人:“兄台,這些話,可就不對了,你說的那些女子,他們固然是我中原曆史的傑出女子,但他們無一不是臣子身份,若要稱之為君王,掌天下事,顯然是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