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要麼成為勾踐,要麼成為亡國奴(1 / 2)

金德曼沐浴了香湯,換上了一件朝鮮男子服飾,因為心裏念著那不禮貌的唐朝使臣,所以帶上兩個貼宮女,就去了外事館,準備和唐朝的使臣碰上一麵,順便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傲慢。不過金德曼剛剛到來,就聽見唐人在議論女子不可為君這種言論。女人在中原,或許隻是男人的玩物,但在新羅,這句話就應該推翻了,金德曼是新羅的國主,她是女兒身,她以一介女流的身份,維持著新羅不被其他虎視眈眈的國家吞並。她肩上抗下的是一國的江山社稷。聽到此話,金德曼甚是氣憤,憑什麼女子就不能做大事,中原的曆史,不是有那麼多出色的女子,哪一個比男兒差。也算熟讀史書了,金德曼一口氣說出嫘祖,婦好,緹縈,班超,花木蘭這些女子,本想著,這下,你沒話可反駁了吧,這可是你們中原曆史寫著的,哪知道對方,卻是口口聲聲辯解,這些,為臣,或許算得上可以,但要為君,那就相差甚遠了。

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堵住,金德曼加快了腳步,走過去,看見了這支唐朝的使臣。鳳眼自認而然盯著和她抬杠的年輕男人身上。她心中些許譏笑,沒想到唐朝陛下,居然派了一個如此年輕的人來負責兩國的結盟,是否太輕率此事了。

“那,以兄台的意思,就是看不起女子,覺得女子,是不可能當君王了?”金德曼看著陳華,似乎不從他那裏得到答案不罷手。

陳華和金德曼對上一眼,這漂亮的男人,不,應該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唐朝女人喜歡女扮男裝,新羅人也喜歡崇尚此風。

“或許,兄台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在下沒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在我們大唐,有很多出色的女子,她們不比任何一個男子差,甚至為了追求平等,大唐的女子,著男裝、配長劍,詠詩文,題長賦。她們在努力改變女子和男子平等的局勢。”

“那兄台為何謬論,女子不可為君,既然女子都能像男兒一樣為所欲為,又怎麼不可成為天下主?”金德曼和陳華理論,其他人都退避開來,或許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這個漂亮男人的身份,他是女的,不折不扣的女人,身為長安城的老居民,尋常的女扮男裝,怎麼能騙過他們的法眼。

陳華笑笑,並沒有揭穿,這個自認為偽裝很好的女人的麵具:“剛才在下那番話,純粹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覺得身為一個男子,不願意天天被一個女人騎在頭頂上作威作福。終日低身下氣,俯首稱臣?那是不恥的。我不知道天下人怎麼想,隻知道,自己是如此覺得。我不能左右天下人的思想,難道還不能允許自己有偏見麼?”

“你這是偏見,隻是個人的意見罷了。”

“兄台也何嚐不是有自己的偏見。所以,我們是想不到一塊兒去的人。”

“你?”金德曼辯論不過,急紅了臉,隻差沒有說出大膽二字。

這唐人好無禮,居然敢和自己這般說話。

陳華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著從長安帶來茶葉泡上的茶:“兄台要不要坐下來再聊聊?嚐嚐,長安帶來的茶葉,泡上的好茶。”身邊,立刻有人給讓出了座位,並且覺得估計他們要聊些私密的事,都四散開了去,留給這二人獨立空間。

金德曼不客氣地坐在了陳華身邊,鳳眼微瞪,美人怒意,也是一種美態。

“你認出我來了?”很顯然,這個男人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不會客氣地邀請坐下來一起談話。

陳華笑了笑:“不知道應該叫兄台姑娘好呢,還是陛下好。哈哈,別瞪著在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請喝茶。”

給金德曼倒了一杯今年江南新茶泡的茶水:“未請教?”

“金德曼!”金德曼很誠實,至少,她不覺得要保留什麼隱瞞什麼,或許這男人早就猜到她的身份,幹嘛要隱藏:“同樣,未請教。”

“陳華!”陳華比了一個請喝茶的動作:“請?估計金姑娘這輩子,一定沒喝過這樣的茶。”

金德曼淺嚐了一小口,她喝茶的樣子,就像小貓在吃水。金德曼的飲食很有規律,一般不會改變。她能喝一小口,已經算給足麵子了:“很不錯,唐人不是喜歡喝海水一樣的茶麼,還加有香料,蜜糖,這茶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味,應該是一種用中草藥泡出來養身的茶吧,想不到陳兄年紀輕輕,就開始養生,以後怕是第二個彭祖。”

金德曼長期接觸中醫養生的東西,覺得剛才喝下的那一小口茶水中,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應該是一種草藥無疑。當然,她這句話裏麵也有罵人的成分,活到彭祖的歲數,那就是老而不死是為賊,金德曼那張利嘴,的確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