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詩其實就像唱歌,越往後麵,就越是最煽情的段子,有了第一句,第二句,也就很快隨上。
“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
這第三四句,應該是隨著第一二句看到飛花滿天,然後繼續花心思濃墨形容“惜春”,然後又借來美酒痛苦的地喝著。別人都是形容春天的美好,春日的溫暖,就好像先前的虞世南的《詠風》國子監某位學子的微風細雨燕子斜,這都是多麼唯美的畫麵啊,唯獨這藍田侯,一個飛花落盡還不夠,還要送酒入唇,暗喻借酒消愁。
他丫,是不是存心讓大家都跟著他的詩,然後認識到春天即將過完,然後大家的心情都變得不開心才罷休?這藍田侯還沒開始喝酒,都已經呻吟愁苦了,喝了酒,那還不哭著喊著春天啊我如何才能將你留住?
當然,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有人跳出來打斷藍田侯進入寫詩狀態的節奏,他後麵的詩,就算寫差了,都沒有人敢半路殺出來指點一二,因為老李肯定會砍了那人。第三四句出爐,餘下的詩文,其實也不用一句句的念,陳華索性,一次性全部拿出來。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塚臥麒麟。”
“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
從寫詩開始,到七八句全盤道出,也不過少頃時間。而陳華所謂“臨場發揮”的這首《曲江》也總算是整體出爐了。
“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
“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
“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塚臥麒麟。”
“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
詩,也算寫出來的,不過好不好,總的看聽客的賞析程度。
寫完了詩,陳華坐在了老李特賜的凳子上,他倒是一派悠閑,順便吃吃宮人送上來的果蔬葡萄美酒也順便喝一杯。老李和其他大臣則是一陣疑惑,然後唰唰唰,就像看妖怪似地看著他。
“有你這麼打擊人的麼?馬周那首《浮江旅思》和這首《曲江》比起來,簡直就差太多了。”
這是胖子心裏的想法。他越看越覺得陳華是個妖怪,隨便寫一首詩,都是如此震撼,真不知道他認真寫詩的時候會得出如何流傳百世的詩文。
魏征稍微寬容點,陳華寫的《曲江》他聽了,覺得寫的不錯,他特別喜歡那句“江上小堂巢翡翠,苑邊高塚臥麒麟。”,哈,這小子不會在罵他們這些老狐狸,生前高朋滿座,可以在曲江池上的豪華亭子中享樂,死後和曲江周圍那些山上的高塚一樣成為兩尊石麒麟?
當然,要說此間最看不慣陳華這首詩的,自然是陳華的大老板,老李,李世民。
盡管陳華寫了一首足以壓過馬周的詩,但老李心理麵就始終在哼哼著。
“哼,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你倒是樂得逍遙。”
老李的小脾氣上來,就是一頭強龍啊,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陳華這種態度。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看透的態度,這江山社稷還有誰來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