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最繁華的酒樓白雲酒樓,今日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
這位客人鮮衣怒馬,穿著華麗,麵料是上好的絲綢,舉手投足間,有種天生具有的貴氣,怎麼看都不會認為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應該是那種出身貴族家庭,從小就受到貴族禮儀的熏陶,才能表現出就連走路都不會大步一邁,而是如君子一般悠然漫步!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位客人進門直接甩出一錠銀子,把白雲酒樓最豪華的雅間包下來,並且招呼掌櫃,讓酒樓最好的廚子,把所有拿手的絕活都使出來,做出好菜讓大爺嚐嚐,美味者有賞,他還讓店小二出去跑腿,把杭州城最出名的菜,統統買到白雲酒樓來,做得同樣看賞。
這位客人,出手闊卓,說話豪氣,看著就顯得親切!
銀子,可是不常見的貨幣,現如今的大唐,通常都是銅錢交易。能出手就是銀錠子的人,富庶之人還沒這魄力,隻能用貴來形容。貴族,就是特權的象征,這客人年方十六七歲,掌櫃琢磨著肯定是那家富貴人家的少爺。隻是看著麵生,應該是來杭州玩樂的。
富貴人家還不曾見過世麵的少爺,而且還是一個花錢大手大腳不拿銀子當錢的主兒,這種冤大頭,不宰不行啊!
連踢帶踹讓店小二出去跑腿,廚子哪兒掌櫃也橫眉豎眼招呼過,這次一定要把這位爺伺候好,他給出的銀錠子就是自己的了。辦砸了此事,所有人統統卷鋪蓋滾蛋,吳州受了災外出討活路的人多的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苦力滿大街都是,放快招人的牌子在外麵,等著幹活兒可以排到西子湖。
不管是那個社會,錢就是剝削人的根源。白雲酒樓的掌櫃嚴聲厲色地吩咐了後,自己親自托著一瓶美酒,利索地走到三樓最豪華的雅間去!
好在這位公子說話還客氣,敲門,得到允許進來的同意後。掌櫃托著酒瓶,來到了這位公子麵前。
做生意的,天生就長著一副笑臉:“小的錢三千,見過公子金安!”把手中的酒瓶平放在桌麵上,取來酒杯,抬袖倒了一杯,一股濃濃酒香撲鼻而出!
“蝦蟆酒?長安的!”杜荷可是長安城有名的浪蕩子,長安城大大小小該去的不該去的他都去過,對長安城內的名酒了如指掌,這蝦蟆酒,本是長安曲江一帶特有的名酒,杜荷怎能不知。
錢三千客氣一笑,這公子還真識貨,他店子裏的名酒不過,拿得出手的,就隻有幾瓶從長安稍來的蝦蟆酒:“菜還沒上來,小的特此送來此酒給公子賠罪,以解寂寥。”
瞧瞧這說話,多中聽!
“你退下吧!”這掌櫃還不錯,很會籠絡人心。
想到自己自從來到江南跟了陳華之後,就再也沒沾過葷腥,更別說美酒了,都不知是啥味兒了。聞著酒香,嘴裏的口水直冒,隻想著早點把礙事的掌櫃打發,抱著酒瓶喝水一樣先來個痛快。
“公子是一個人,還是有客相伴,要不要小的叫些舞姬歌姬上來助興!”酒樓現在都時興這套,有門路的整些充為官妓的女人上來跳跳舞唱唱歌,那些貴公子就喜歡玩弄曾經有身份的人,當然,關係通天,弄點西域的美人也不錯,據說生意還很火爆。
杜荷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出來禍害良家了,當然也忘記了他曾經是吃飯必須要看著美女唱歌跳舞才能下咽,剛想心猿意馬地吩咐掌櫃辦事,突然感覺事情不對,立刻聲音低沉:“不需要!”他是怕他大哥杜構知道,打斷雙腿,連每月花銷錢也不給!
再說了,他杜荷現在是良民,沒看見長安城那麼多紈絝兒的身影中已經少了他嗎。
錢三千大致摸清楚這出手闊卓地貴公子似乎是個雛兒,以前肯定很少一個人出來吃喝玩樂,所以才不熟悉酒樓中其實還有另一種服務。他興高采烈地退下下去辦事,嘴裏哼哼有聲,不知道哼著從哪裏聽來的淫靡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