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
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虞世南一氣嗬成把全詩念完,然後特意問了便許敬宗:“敬宗覺得此詩如何?”
許敬宗心道此詩是虞世南從曲江詩會舶來的,詩無題目,甚至連寫詩的人都不知道,幸好是個無名氏,不然憑借此詩,那位無名氏肯定能取代他做長安第一才子。
許敬宗感覺自己的地位朝夕不保,有這麼個潛在對手潛伏,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愣了許久,方才說出一個:“好!”字。
“既然敬宗都覺得此詩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詩,那老夫就不用多作解釋。嗬嗬,老夫這幾日曾私下去曲江閑逛的時候,總算找到了那個作詩的無名氏。”
“誰?”
“那位無名氏,或許諸位大人都認識,他現在就在兩儀殿中。”
虞世南一語驚起千層浪!
兩儀殿中他們都認識的人,肯定是坐在其中的一位。要說能做出如此傳神邊塞詩的人,在座的除了虞世南和許敬宗之外,其他人應該沒那個水平。
現在可以肯定,詩不是虞世南寫的,也非出自許敬宗之手?
於是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陳華。
胖胖的長孫無忌,首先對他露出了喜慶的笑容。
人鏡魏征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程咬金和尉遲恭那兩個長得一樣黑的人似乎也在瞅著陳華。幸好他們兩人的兒子遺傳了他們的身高,沒有遺傳膚色,否則這兩家以後要找個白一點兒的人改良一下人種了。
陳華身邊坐著的李靖也出聲了道:“你小子還會寫詩?我還以為你隻會玩弄寫奇淫技巧的東西。”
陳華麵露苦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敬宗目光警惕地看著陳華,心道陳華不會就是虞世南口中所說的無名氏吧?自己剛才寫的那首詩,在那無名詩麵前簡直不堪一擊。如果那首無名詩真是陳華寫的,許敬宗發覺自己在打自己耳光。
“世南兄,你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老李也有好奇心,隻是他比較沉得住氣,心裏已經肯定陳華就是無名氏。
“我猜,一定是陳華小子吧。哈哈哈,寡人看過那首《春江花月夜》能寫出如此美感句子的人,一定就能夠寫出更多獨具美感的詩。”李淵也跟著瞎摻合。甚至一錘子拍死無名氏就是陳華。
陳華不敢四處張望,因為他現在成了焦點。
岑參的《送白判官歸京》的確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但陳華並沒有去參加任何詩會,去哪兒杜撰出一個無名氏?
虞世南突然開口了:“哈哈,各位大人恐怕都猜中了吧?沒錯,那首無名詩,經過老夫明察暗訪,終於知道是誰寫的。”虞世南聲音沉頓下來,然後:“那位無名氏,其實就是杜家二公子,杜荷!”
“嘩!”
群臣嘩然!
杜荷?有沒有搞錯?
那個敗家子也能寫出如此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