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要不要玩兩局?”陳華誘惑道。
李承乾心血來潮:“玩吧,就玩鬥牛,簡單。”
李承乾已經學會了鬥牛,五張牌,鬥數字,很好操作。
“玩無賭注不痛快,既然要玩,那我們就以一貫錢為賭注如何?”
“孤要將被你騙去的兩百貫錢贏回來,那是孤一年的零花錢。”李承乾信誓旦旦說著,然後開始發牌。
第一局,陳華輸了,李承乾贏回來了三貫錢。
第二局,陳華也輸了,李承乾又贏回來兩貫錢。
來來回回玩了幾十局,李承乾贏回去約莫一百貫錢。他問陳華還要不要繼續玩?陳華沉默了會兒,說玩可以,賭注改一改,以十貫錢作為賭注。
李承乾是贏家,渾然不怕,發牌開始。
二十局過去了,李承乾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陳華則是先前那副不怒不喜的樣子。
六百貫,李承乾整整欠陳華六百貫錢,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裏盤算著,回長安去偷吧,偷自己父皇母後的,偷自己表姐親姐的,偷自己弟弟妹妹的,偷自己丈人媳婦的。
“太子爺,還玩不?”這時候,陳華收手了。李承乾玩牌典型的菜鳥,好牌壞牌都寫在臉上,前麵幾十局陳華是誘敵深入,最後二十局陳華給予沉痛一擊結果賺回來了。
李承乾歎了口氣:“看來孤回長安,要過著欠債還錢的日子了。”
“太子不是說你東宮還有許多名家字畫玉石珠寶,可以抵押給某,不用還錢的。”陳華將主意打到李承乾東宮的收藏上。
李承乾聽後眉飛色舞,道:“那好,孤把東宮的太子妃抵押給你,六百貫錢,人你帶走,孤吐血做買賣。”
陳華翻了翻白眼兒:“太子爺,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李承乾嘿嘿一笑:“這是軍師你說的,什麼東西都可以抵押,太子妃也可以抵押,你愛要不要,不要拉倒,人是可以到如此無恥地步的。”
陳華敗了,敗給了李承乾不知道是傻了還是太瀟灑了,居然把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抵押給他。陳華不敢收,怕老李砍了他腦袋,然後他覺得自己不是坑了李承乾,而是被李承乾倒過來坑了。
終日大雁,卻叫雁啄瞎了眼。陳華心情很鬱悶,想在這車上把李承乾暴打一頓,這時候牛車外卻聽見踢踢踏踏馬蹄聲傳來。
李承乾挑開簾子,桃花臉上寫滿了鬥牛勝利的曙光,看著牛車旁邊一個背上插著羽毛的斥候:“有何戰事,快快報來。”李承乾心裏高興,他忘記了處理軍機的事都是陳華在負責。
斥候下馬跪在地上,道:“稟太子殿下,長孫書記帶兵回營。狼煙升起,尉遲將軍全線扯退,羌人直追而來。”
“再探。”陳華露出一個腦袋來,這是他的事兒,李承乾跟著瞎摻和啥?
斥候快馬離去,之後又快馬來報。
“羌人入營五裏,人仰馬翻,肥馬腳軟,騎兵不騎,殺馬步行,尉遲將軍領軍一千五百人,以兩翼包抄,中間騎兵殺入,羌人潰敗,往正西麵逃竄。
“再探。”
這話是兩人說的。大捷啊,這是捷報。陳華顧不得他那六百貫錢了,李承乾也顧不上賣掉他的太子妃了。兩人直愣愣地看著對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事實證明他們沒有聽錯,因為過了許久,那個斥候又賣力的跑來。
“尉遲將軍勇猛異常,斬敵首一千,俘虜八百,剩下的羌人往正西麵逃竄,尉遲將軍改輕騎追剿。可是,可是…”
斥候連說了兩個可是,吞吞吐吐,讓人好不痛快。
“可是什麼?”李承乾心急了,吼了一聲。
“可是,羌人逃竄方向,有一支騎兵隊伍奇襲而來,如神兵天降,為首所執乃是我大唐王旗。疑,疑為尚書李道宗受困在庫山兵將,他們突然冒出,羌人嚇軟了腳,伏地放棄抵抗,全殲羌人一千二百餘人,一個活口不留。”
聽完斥候報告,李承乾臉上喜悅瞬間消失,陳華的臉也像要下雨一樣陰沉沉的,他們辛辛苦苦用自己部下的性命換取羌人深入進攻,這是螳螂捕蟬,哪知道還有隻黃雀在後。
“典型的搶人頭啊?太坑爹了。”陳華仰天長嘯,他以為李道宗犧牲在庫山了,點了狼煙他點兒回應都沒有,哪知道對方悶聲不響,等著羌人來攻打他們的時候跳出來搶人頭。
這樣沒有職業操守的隊友,陳華放棄了對他的信任,對斥候下達了一條命令,道:“叫尉遲將軍把那一支騎兵給扣留下來,某倒想看看,他們究竟受誰的指揮,敢從某,哦,不是,是從太子嘴裏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