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帶人去“投毒”去了,軍中就隻剩下李承乾和陳華。這二人一個是主帥,一個是軍師,點兒戰爭覺悟都沒有,吩咐營中管事兒的參軍隻要看見長孫書記回來立即點燃狼煙,然後這二人不約而同地爬上了最豪華的牛車。
葡萄美酒還剩最後一瓶,他二人毫不客氣地把美酒喝掉。喝酒的時候,李承乾在牛車中翻箱倒櫃,找出一個盛東西的瓷瓶拔開瓶塞,從裏麵倒出幾十顆紅色的像藥丸似地東西。
李承乾就像做了賊一樣,眼睛滴溜溜盯著不知從那裏偷來的好東西:“華哥兒,這可是好東西,據說下酒喝能補腎。”李承乾炫耀地搖了搖手裏的紅色藥丸,然後小心翼翼仰頭吞了下去。
“六位地紅丸?”陳華想說李承乾你丫吃補藥就吃補藥用不著偷偷摸摸地吧,然後他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李承乾手上的瓷瓶,到出兩顆紅色的藥丸觀察,識得此物後,忍不住罵娘道:“太子爺,你吃枸杞是一把一把抓著吃?”陳華沒說吃多了枸杞會流鼻血,不過看李承乾不健康的桃花臉,就知道這位孤有貧血病。
“枸杞?”李承乾嚼了嚼嘴裏的藥丸:“杜老二說,這叫紅花果,吃了能補腎益精,要不是你前幾天把孤牛車裏的東西全部吃完了,孤還想不起有這東西呢。”
杜荷那個坑貨,典型是掏空了身子靠著藥物才沒被風吹倒。陳華賴得阻止李承乾拿枸杞當飯吃,活動了幾下腕關節,然後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以前是李承乾用來裝東瀛島人送的鮫珠的,不過現在成了陳華的私人財產。李承乾以為陳華要拿出兩顆珠子放在手中轉來轉去,他很看不慣陳華那個動作,像長安八十歲的老太爺,兩個字遲暮,哪知道陳華把盒子打開,李承乾就看見盒子裏麵裝著一疊四四方方像卡片狀的東西。
李承乾以為陳華在拿什麼暗器,往後麵縮了一下:“這是何物?”
“哦,西域的人叫他撲克牌,可以兩個人玩,也可以三個人玩或者四個人玩。”去軍需處查看的時候,除了看見地上堆滿了黃豆子,還看見許多丟地上不要的用來寫奏章上報朝廷的硬黃紙,這種紙是塗過蠟的,表麵光滑就像卡片一樣,浪費是可恥的,陳華順手拿來做成了一副撲克牌,再用他善於繪畫的本領在上麵畫了些圖案,一撲世界上最早出現的娛樂工具誕生了。
陳華的鬼點子最多,從涼州一路到玉門關,再轉向庫山,像發明口罩啊,提倡碗筷消毒,用鹽水洗澡啊,給馬嘴套籠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懶得整理,大一點,巧借軍糧、吐血編書、撒豆成兵,被渲染的,那一件不是神乎其神?
所以,當陳華拿出那副早期撲克牌時,李承乾雙手搶過來,二話不說道:“一百貫銅錢,回長安孤立刻遣人送你府上,這東西孤要了。“
“某是那樣貪財的人麼?”陳華撇了撇嘴,這項技術要是賣給長安城的賭莊才值這點錢啊?
李承乾連看都不看他,就知道陳華的心思,道:“兩百貫銅錢,孤這是吐血做買賣。”
“太子哥,某教你怎麼操作這東西。”兩百貫就是五萬塊錢,買一副撲克牌已經算是天價,陳華一五一十給李承乾講解手中撲克牌的玩法。
李承乾聽的聚精會神,才聽了一遍,就手癢想和陳華來一局。不過正當他洗過牌準備玩一局陳華說的時下西域風頭正火的“鬥牛”,他突然停住手:“等等,外麵正在打仗,孤不能玩物喪誌。”
“是啊,外麵正在打仗,我們在裏麵玩牌的確不稱職。”陳華跟著附和讚同太子的觀點,其實他今天拿出撲克牌是另有目的,隻是不能讓李承乾發現而已,能坑則坑,他動手做個小玩意,至少坑來了兩百貫銅錢,現在陳華時刻想著,若是仗打完了,他回到長安,要是沒錢難道還是去盜嗎?
楚大俠在上,弟子不能丟你臉。所以陳華必須在還在打仗的時候,能坑則坑,撈些銀子進賬。
李承乾側著腦袋想了會兒,道:“不對,你拿出這撲克牌,一定有什麼陰謀?”李承乾狐疑地看著陳華,想從陳華臉上看出點異樣。
“某有什麼陰謀,不就是覺得打仗太累,想找點兒樂子玩玩。”陳華正襟危坐,表現的大義凜然,李承乾這隻小老虎怎麼能看穿陳華老狐狸的心思。
李承乾嘿嘿一笑,道:“這可不像軍師說的話,你要是說坑了孤,孤還比較滿意,你要是說沒啥事兒,孤心裏就覺得一定有陰謀。不過呢,孤還是要謝謝你,來涼州之前孤那淘氣的弟弟妹妹抓著孤的衣服說要孤給他們帶涼州最稀奇的東西回長安,孤決定就將這副撲克牌帶給那兩個小霸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