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李儼的背後,亦步亦趨的走進了偏房,這裏光線充足,牛常在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邊上站著的都是李儼的心腹太監。
仔細打量一下牛常在,除了麵色慘白之外,一點兒都不像是饒剛說的要死的人,我心裏的疑惑變得更加的濃重了。
李儼這時候放開了我的手,示意我站在邊上,而他自己走到了牛常在的麵前,張揚的坐了下來,“說吧,這是誰的孩子?”
我心裏一驚,馬上就想到了關節所在,李儼在外麵可不是一兩個月的事情了,牛常在怎麼會懷孕?若是李儼的孩子的話,怎麼可能一點兒都顯不出肚子來?這牛常在肚腹裏麵的孩子最多不過三個月而已,而我跟李儼在一起的時間都不止這點兒,所以牛常在的孩子必定不是李儼的。
剛才饒剛說的是牛常在撐不住多久了,這根本就是給李儼空間,而牛常在的下場很明顯就是個暴斃。想到這裏,我渾身一顫,但是我明白,這牛常在就跟胡雲生一樣,一旦心軟放開他,馬上就能變成吃人的老虎。
牛常在死撐著,“皇上,這孩子已經六月有餘……”
“你以為你爹一個門下省的侍中真的能把手伸到宮闈局裏麵嗎?修改簿籍的事情也用得著他一個堂堂的侍中?”李儼一腳踢開了牛常在,絲毫不留情麵。
牛常在緊緊的捂著肚子,這讓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別這樣,她還懷著孩子呢!”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李儼的行為,哪怕這是封建社會,可是對老殘婦幼的行為還是應該有點底線。
牛常在這時候轉頭看著我,眼神怨毒得都快滴出血來了,“孟晴,算你狠!”
開什麼玩笑?我是在關心她哎!我剛想還嘴卻被饒剛拉住了,我看著饒剛的神情我才反應過來,我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本來李儼就在追究她的孩子是哪裏來的,我還在這裏提醒,明顯就是一個扇陰風點鬼火的陰狠角色。
我一腦殘哪裏想得了這麼多啊?我理虧的低下頭,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現在的李儼已經明顯的頭頂大草原了,渾身上下閃爍著晶瑩剔透的綠色,我還是不要摻和這些家務事好了,這皇帝的家務事稍稍不慎就能引起前朝後院的大地震,萬一再被我無心的一句話誤傷了誰的話,真的是砸到花花草草都是罪過了。
李儼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說道:“李才人高空墜落沒有你的事?胡貴人落湖沒有你的事?就連一個陳答應都要被你十個指頭齊齊斬斷,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肚子裏麵的孽種也會遭遇這些事情?”
牛常在淒厲的尖叫了起來,“不!”這聲音絕望而驚恐,牛常在身下已經有紅色的液體從衣裙裏麵逐漸的滲出來了,看得我是觸目驚心。
然而這時候牛常在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一下子撲在李儼麵前,扯著衣角不住聲的哭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