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宮內暗鬥(3 / 3)

整個大北朝廷,後宮轟轟烈烈,暗分兩派,一派是舊臣王公,以永寧王為首,上書斥責太子忤逆不孝,違抗君命,一派是權貴新要,大都是太子征戰時提拔,當然就站在太子一邊,他們上奏說太子平定南國,功不可沒,不如皇帝就把飛杏公主賜給太子,以示寬厚仁愛。

更有很多人持中立態度,冷眼旁觀,這些大多是老成持重之人,眼見這一場父子爭奪大戰漸漸趨於白熱化,生怕惹火燒身。

消息不停傳到宮裏,我也坐臥不安,然而北國大亂,我又隱隱的歡喜,巴不得越亂越好,最好父子相殘,那麼南國就有機會報仇雪恨。

可我又想到玉關對我的深情,但是,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是南國的公主,不應該拋卻國家大義,隻一味的小兒女情長。

大北的皇後,玉關的母親終於按捺不住了。她派宮女把我召去。

皇後雖然已到中年,但仍然很秀麗,玉關的容貌有點像她,不像大北皇帝。我行禮參拜,皇後淡淡說:“不必了。”接著吩咐左右都退下,未經傳喚不得擅入。

她沒吩咐我坐,我隻好在原地站著,皇後漫不經心的品著茶,但我知道她在觀察我,她的漫不經心都是裝出來的。

聽說大北皇帝做國君時就有無數妃嬪,皇後能在後宮脫穎而出,沒有心計和手段是不可能的,我還聽說皇後隻有玉關太子一個兒子。

我沉住氣站著,皇後終於放下了茶碗,很平和的說:“當初皇帝向南國要飛杏公主,我也沒過多阻止,國君那時雖未稱帝,到底也是一國之君,各地的美人進宮的也很多,我原本是沒放在心上的。”

我默不作聲,皇後又抬眼掃視我一會,“事到如今,釀成這樣的災禍,也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不是在怪你,但你也不能否認,此事因你而起。”

我沒想到她態度這樣平和,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星挺若有所思,指著牆上的素描說:“其實,我畫的這張素描,也是夢裏所見,我畫的不是朱杏雨,而是古代的一位公主。”他生怕我不明白,接著講解:“我也一直在做夢,而且夢境與你的大同小異,隻是沒你的夢那麼連貫和完整。”

我萬萬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和我做同樣夢的人,星挺說:“我畫的這張素描,是在我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人,說實話我剛看到朱杏雨時,自己嚇壞了,她就是我夢中的飛杏公主。”

他用手輕輕摩挲著牆上的畫:“蔡思鬱,為什麼你也會做這個夢?難道這些都是我們前生的記憶?除此之外我解釋不出來。”

我咬著嘴唇,他說得對,如果這真是前生的故事,那麼我是誰呢?朱杏雨如果是飛杏公主,我又是誰?怎麼我會有飛杏公主的記憶?

在這個美麗憂傷的故事中,我占據了怎樣的位置?

星挺和我探討了好久,我們都沒得出結果,我的夢,隻到太子玉關抗旨違命,父子失和,皇後召見就嘎然而止了。

他的夢比我還晚了一點點,他說:“蔡思鬱,從今天開始,你第一時間要把你的夢告訴我,好嗎?”

我點點頭,他笑了:“我就奇怪,你到底是誰呢?”我的心莫名的痛起來,我真想告訴他,我是飛杏公主,我擁有飛杏公主對他的全部愛情和思念。

但是我無法說出口,因為他正溫柔的凝視那張素描,低聲在說:“杏雨,原來我們真是繼續前緣,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他說話的神色口氣,和夢中的玉關一模一樣,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