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狗腿的笑道:“謝謝帝君,帝君你真好,麼。”
清顏素手一揮,“來人,全部帶走。”
見清顏瞬間變臉,月初忙道:“嘿,幹嘛呢。不是說好給我選第三條的。”
清顏柔聲道:“愛妃,你們樂坊的名字,本君都替你想好了,就叫九幽獄樂坊。全部帶走。”
“卑鄙!”
底下的賓客們紛紛被軍隊圍住。他們中不乏有靈力高強之輩,但也不敢輕易反抗,因為一旦反抗了,不管能不能離開皇宮,都意味著惹怒了大淵帝君,在大淵惹怒了大淵帝君,下場都不會好。
賓客們心裏咒罵著大淵帝君的反複無常,同時也不滿月初幹嘛非得要拉著他們陪葬。九幽獄那地方,據說比神界的鎖魂淵都恐怖,一旦進去了生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出靜上神氣急敗壞的大喊道:“你自薦枕席都幹了,讓你跳個舞嗎,有那麼難嗎?你不跳,難不成要我們陪你一起去死?!”
“對,你不能那麼自私,你不能要我們替你陪葬!”
“就是,快跳!快跳!”
“姑奶奶,求你快跳吧。跳個舞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
“你就發發善心,跳吧。我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犯不著害我們啊!”
月初被下麵的那群賓客吵得頭都大了,彪悍的大吼道:“你們這群王八蛋,都他媽給老娘閉嘴!”
台下躁動的賓客,瞬間安靜了許多。
“你們以為老娘想去那什麼九幽獄的破地方組建樂隊啊?!老娘他媽壓根兒不會跳舞!你們他媽要老娘怎麼跳?有本事,你們他媽怎麼自己不去跳啊?!一個二個人模狗樣的,就知道瞎吵吵!”
台下安靜的賓客們又躁動起來了。
“你當我們不想跳啊!要是大淵帝君指名要我們跳,我們早就跳了。”
“跳舞,你都不會。你是不是女子啊!你要是實在不會就學那個魔姬,把自己扒光了,扭扭屁股,抖抖胸啊。”
月初臉都氣紅了。“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媽才把自己扒光了,扭扭屁股,抖抖胸呢。”媽的,情況簡直不受控製。好好的壽宴,變成鬥舞大會就算了,還變成了對罵大賽。
“王妃”
聞聲,月初回頭看向始作俑者清顏,沒好氣道:“幹嘛?!”
清顏手中銀光一閃,一支侵染著斑駁血跡的白玉短笛出現在手心。
“愛妃,你欠本君一份賀禮。你跳吧,本君為你吹笛。”
月初從未見過清顏眼底的柔情,訥訥道:“可是我真的不會。”
“沒關係。你跟著本君的笛聲跳就行了。”
言罷,清顏把短笛湊到玫瑰般的唇瓣前輕輕地吹奏了起來。
清顏的笛聲似乎具有安神的效果,月初聽見覺得莫名的心安。
漸漸地月初沉浸在了清顏千回百轉的笛聲裏,隨心跳起了古典的舞蹈。隻見紅綢翻飛,清影綽綽,飄渺空靈,仿佛隨時都要踏破虛空,乘風而去。
“大祭司,是飛天!”錦書震驚片刻又無比陶醉,“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的飛天!”
離垢墨色的眸子緊盯著月初舞動的身影。師父,我曾無數次幻想過,你跳飛天的樣子該是有多美,如今看來卻不如你真實的億萬分之一。
月初的眼神和清顏的眼神相互交融。他們仿佛回到了那片豔麗灼灼的桃林,那裏世界隻有彼此。他的笛是為她一人而吹。她的舞隻為他一人而舞。
笛聲絕,舞蹈也隨之而停。
世界靜的隻聽到絲絲風聲。
清顏凝望著月初,心口的傷疤不斷發燙,似乎要把胸膛灼燒出一個洞。
月初有些失神,剛才她的思維被侵占的一片空白,手腳不受控製的舞動。那個和清顏琴瑟和鳴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