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冰臉色一白。
這不能忍。
“一人一半。”鄭冰咬著牙,把最底線的讓步拿了出來。
“好。”鄭炎伸出手,跟鄭冰攥了攥,“成交。”
“那怎麼把哥哥哄回來?”鄭冰搓了搓手,“他這次特別生氣,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項圈都給收走了。”
一想起被哥哥強行收走的項圈,兩人心裏都是一陣失落,沒有安全感。
“可能是想讓我們關係和緩些吧。”鄭炎想了想,倒了杯酒,粗魯灌進鄭冰嘴裏,淡淡道,“喂你喝酒算嗎。”
鄭冰被灌得噴出來,趴在桌上咳嗽。
“……我覺得不行。”
鄭炎皺眉挪開一點,免得噴在自己衣裳上。
“確實有件事。”鄭炎道,“給你賠個不是。當初我們出府那一晚,哥哥是來看過你的。”
鄭冰愣了愣。
“他讓我把藥給你。”鄭炎望著窗外,輕聲說,“但我沒給你,我嫉妒。”
鄭冰僵住,愣了許久。
“哥哥動手打我那次麼。”鄭冰撥了撥酒杯,托腮問。
“嗯。他說,他下手重了,說的話也重了。”
鄭炎漠然道,“我應該告訴你,但我沒告訴你,因為我嫉妒。”
其實鄭冰一直以為,哥哥那次是去看鄭炎的。
他一直覺得,哥哥喜歡鄭炎多一點。
否則就不會隻和他告別,對自己一句話也欠奉。
所以他與鄭炎分道揚鑣,不願多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心裏就疼一下。
“畢竟你一直是個偽君子。”鄭冰歎了口氣,指尖撚著杯沿,舔了舔嘴唇哼笑道。
鄭炎微微挑眉:“但你是真小人。”
“……”鄭冰無奈笑笑,“算了,多少年了。過去了。”
杯酒釋前嫌,反省夠了,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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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十一倚靠在靈湄山一座幽靜無人的山峰小亭裏,影衛的輕功都不差,幾步就能登頂。
他心裏也正亂著。
被這兩個孩子氣得心肝都疼。
他把那對項圈放在麵前,輕輕摩挲。
當時急火攻心,不知道若是真沒控製住,把這對東西扔了下去,兩個孩子會傷心成什麼樣。
想來還是因為自己。
影十一自覺已經給了他們足夠公平的愛護,可自己人隻有一個,怎麼分給兩個人。
有時候真想一走了之。
影十一倚靠著亭柱,望著翠清山澗,迎著微風,合眼休息。
半睡半醒時,腰被環住,影十一忽然驚醒,發覺已經被兩人一前一後抱著。
他倆功夫長進了不少,靠得這麼近影十一都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