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小娘子於數萬人前侃侃而談,卻不料隻因為為夫的靠近羞澀至此。”
夏傾卿剛準備反駁,赫連琰已經朗聲說,“國主,可戰否?”這便是正式邀戰了,準備了這麼久的戰爭便要拉開序幕了。
“可戰。”兩字落下,兩方便各自吹起了進攻的號角。
夏傾卿站在馬車上,看著雙方的軍士們衝到一起,血腥的場麵叫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雖然是軍人出身,可是夏傾卿從未親眼見過戰爭的殘酷,剛一閉上眼睛,夏傾卿感到一陣暈眩。
察覺到夏傾卿的異樣,赫連琰緊張的問,“卿兒?是不是挺不住了,我先叫人送你回去吧。”
搖了搖頭,夏傾卿睜開了眼睛,“不可,今日我代表的是煊赫,無論如何我要堅持到戰爭結束。”
“你的傷...”
“無妨。”夏傾卿打斷了赫連琰的話,可是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離開,因為在將士的心目中,現如今的夏傾卿就好像神化了的象征,因為致師,煊赫這一方的士氣不知提升了多少倍,雖然傷口在流血,可是夏傾卿仍舊是咬著牙,挺直後背站在赫連琰的身邊。
極目遠眺,不去看廝殺的眾人,夏傾卿的唇角扯出了一個笑容,想來過了今天,自己不再會被懷疑隻是一個狐媚惑主的女子了吧,就像現在,自己一身戎裝的站在赫連琰的身邊!
這一戰的結果,沒有懸念,自然是煊赫一方勝利了。直到收兵回營,夏傾卿才一頭栽倒在了赫連琰的懷中。
周圍的人七手八腳的慌了起來,蘇煜池的距離遠,快步走到赫連琰身邊,“卿兒怎麼了?”說罷才看到夏傾卿隱在盔甲之下的白衣白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塊。
一雙紫眸緊緊的盯著赫連琰,“卿兒受傷了?”
將夏傾卿抱在懷中,赫連琰快步向前,準備送夏傾卿回帳篷,蘇煜池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你明知道卿兒受傷了,居然還叫她這麼挺了快兩個時辰?”
因為距離遠,致師剛一結束赫連琰便已經到了夏傾卿身邊,並將箭尾割了下去,再加上夏傾卿一直麵色如常不見異樣,誰都沒有發現夏傾卿受傷了,包括蘇煜池。
其實很正常,蘇煜池是想一直看著夏傾卿,可是出於身份的考慮,蘇煜池不能有事沒事就打量夏傾卿的鵝,所以一向細心的他也不曾發現夏傾卿受傷。
“傳太醫。”赫連琰隻涼涼的丟下這三個字,便足尖輕點,施展輕功離開,身後蘇煜池也快步跟上,“赫連琰,卿兒可還懷著你的孩子,若是因為這失血過多有個三長兩短,我蘇煜池絕不饒你。”
赫連琰雙眉緊鎖,沒有回答蘇煜池的話。
若是夏傾卿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自己都不會饒了自己,夏傾卿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這個傻姑娘,明明留了這麼多血,可是一直逞強站在那裏,連晃都沒晃一下,卿兒,為了一個士氣,你怎麼這麼傻?
虎青親自跑去請的太醫,因為夏傾卿又身孕在身,一直以來還有自己的太醫,虎青便一手一個人施展輕功提到了夏傾卿的帳篷中,箭上沒有毒,可是卻有倒鉤。
太醫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開口,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太子妃可是太子心尖上的人,更因為今日的事情被奉作女將軍,這硬生生將箭拔出來的痛苦,莫說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就是男子,也是難以承受的啊。
“太醫可有曼陀羅花粉?”蘇煜池知曉太醫是不知如何開口,可夏傾卿的傷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回燕皇,有,不過數量不是很多。”太醫恭恭敬敬的回答,不知道蘇煜池用意何在。
“去取過來給太子妃塗在傷口上,不用太多,有止痛的作用。”蘇煜池慢慢說,其實說白了就像是現代的毒品,會讓人產生愉悅的感覺,從而減少苦痛。
沒想到蘇煜池竟然是個懂藥理的,太醫如蒙大赦的看向赫連琰,見赫連琰點頭應允,便一溜煙的退下了、
兩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夏傾卿的麵容上,許是因為失血過多,蒼白著一張小臉,可是唇角卻有著微微的弧度,見此,蘇煜池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
就算受傷,夏傾卿竟也是甘之如飴。
“赫連琰,卿兒是真的很愛你,你一定不要有負於她。”蘇煜池收回視線,也收回了眼中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