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異能者,再加上上一世的訓練以及經驗積累,夏傾卿的六識過人,並且越是在緊急關頭越是沉著冷靜,她雙眼微微眯起,盯著不遠處舉著箭對著自己的沐遙。
夏傾卿隻等著箭一離弦迅速做出判斷,穩公等人也是,就連呼吸都減小到了最低的頻率,最小的幅度。
本就被黃沙包圍的致師中心,忽然刮起了一陣大風,兩輛車上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響,眼睛都下意識的不適應,就在這時,夏傾卿看見沐遙的箭已離弦!
說時遲那時快,穩公最先做出了反應,將手中的盾牌以最快的速度穩在夏傾卿的胸前,陌南稍稍晚了一步,不過還是將手中的盾牌調整好以抵擋那來勢洶洶的箭,沐遙大將軍絕非浪得虛名,就這麼一瞬間迅速出箭,眾人的呼吸都是一緊。
夏傾卿緊緊盯著那閃著寒光的箭頭,現在的夏傾卿完全放空,眼中也隻有這一柄箭,她知道,穩公和陌北已經作出了最本能也是最為正確的防禦,可是,自己還是有破綻。
沐遙不會虛發此箭,這支唯一的箭!
感覺那箭直逼自己麵門而來,下意識的,夏傾卿咬牙蓄力,穿著厚重盔甲的嬌小身軀瞬間拔地而起,輕飄飄的一個後空翻,施施然落在地上,絲毫不見吃力,不過沐遙知道,夏傾卿堪堪躲過了自己的攻擊。
“太子妃好身手。”兩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在夏傾卿重新站穩的時候,聽到了沐遙由衷的讚美。
“不敢當。將軍謬讚了。”夏傾卿的脊背挺得筆直,麵色如常,可是右肩傳來的疼痛提醒夏傾卿,她受傷了,不過勝利的喜悅還是充斥著夏傾卿的心頭。
夏傾卿在數十萬軍士麵前戰勝了敵軍,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第一次唱響了巾幗不讓須眉的戰歌,夏傾卿本就絕美的臉上掛上了璀璨的微笑,叫眾人隻覺得這樣的女子就應該站在這種受人矚目的地方。
赫連琰親自跳上了自己的駿馬來到致師中心,他看到夏傾卿受傷了,雖然夏傾卿已經贏了致師,保住了性命,可赫連琰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狂亂的心跳,抑製不住自己朝著那女子奔去的步伐。
“卿兒,有沒有事?”穩公三人已經知趣的下了馬車,赫連琰示意夏傾卿與自己共乘一騎,夏傾卿嫣然一笑,利落的上馬,“我沒事,箭上無毒。”
聞言,赫連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卿兒。”言罷,抽出寶劍將長箭的尾部砍下去一大截。策馬緩慢前行,好像怕騎馬顛簸到了懷中的小娘子一般,殊不知就在前一刻,他懷中的小娘子還英勇無比的在麵對神射手的致師呢。
赫連琰回到陣前,一張俊臉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威嚴,身後的煊赫已經北燕國的軍士們已經沸騰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夏傾卿一個大腹便便的弱質女子就那麼輕飄飄的躲過了大名鼎鼎將軍的全力一擊。
“國主,承讓了。”赫連琰的聲音注入了十足的內力,古琴般的聲音讓每一個人都聽清了,而獨屬於赫連琰的那股子狂放也絲毫不加掩飾。
司空南的麵色很是不好,可是致師本就是自己提出的,現如今的結果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可是卻不能再抓著夏傾卿的身份說事了,夏傾卿已經狠狠的在這麼多人麵前給了他司空南一個耳光。
不等司空南開口,夏傾卿接著說,“國主,現如今可知,上蒼也是站在我們煊赫這一麵的。本宮不過一婦人,稍有姿色,便被國主逼到如此絕境,現如今,可還本宮一個清白了!”
夏傾卿言辭鑿鑿,言語間更是雙眼隱隱閃著淚花,好不委屈,本就是極美的女子,如此一來,一眾血氣方剛的男子恨不得將此家人摟緊懷中細細疼愛一番,都不由得替夏傾卿抱不平,司空南的確有點過分了。
司空南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什麼。一旁的沐遙已經將麵具重新戴好了,“女將軍處亂不驚,沐遙佩服。”
“女將軍”三字一出,夏傾卿臉上的表情明顯一僵,她沒有想到沐遙會如此稱呼自己,可轉瞬一想便明白了,這樣會叫沐遙和司空南的麵子上比較好過,也送了自己一個人情。
“不敢。”夏傾卿的確擔不起將軍這個字,赫連琰半摟著夏傾卿腰身的大手緊了緊,湊到夏傾卿的耳邊,輕聲說,“你當得起這三個字。”
溫潤的熱氣噴在夏傾卿的耳邊,夏傾卿趕緊推開赫連琰,在這麼多人麵前還做出這麼親昵的舉動,惹得她小臉微紅。赫連琰笑著搖了搖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