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傾卿轉身,不帶一絲眷戀的上了準備好的馬車。
“卿兒。”蘇煜池的聲音傳來,夏傾卿回頭看過去,那一張妖孽般的俊顏也透著擔憂,“卿兒,沐遙是北疆的神射手。小心。”四目相對,夏傾卿看到了蘇煜池眼中的深意,噙著笑容夏傾卿轉身,“走吧。”
“駕。”虎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馬車便向著準備好的場地駛去。
夏傾卿反複思量著蘇煜池最後說的那句話,很明顯,蘇煜池是有什麼事情要交待自己,可是礙於別人在隻能如此隱晦的表達,反複思量,猛然明白了。
沒錯,沐遙是神射手,他很有可能一擊便讓自己斃命,可是他是北疆宣國的神射手,自己還有皇上交給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換句話說,自己在宣國看來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可是要怎麼告訴沐遙自己的身份?夏傾卿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起來,還來不及想對策,便已經到了場地中,而對麵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赫然是帶著麵具的沐遙大將軍。
“娘娘,有禮了。”沐遙的聲音傳來,很是好聽,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夏傾卿是見過沐遙的長相的,不禁感歎,如此翩翩佳公子做了大將軍,的確應該用麵具遮一下。
“還請大將軍不要手下留情,不過本宮有一個要求,將軍可否摘下麵具?”因為兩輛車的距離並不遠,夏傾卿隻需要大聲的說話便可。
沐遙沒有回答,不過隨即便伸手取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了真容,一雙桃花眼看向夏傾卿,“多謝大將軍,本宮隻是希望我們坦誠相見。”夏傾卿說道,一雙美目緊緊盯著沐遙的眼睛,企圖尋找其中的動搖。
夏傾卿希望沐遙知道自己是皇上安排的內應,是哪個準備偷盜軍機圖給他的人,可是夏傾卿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瞬間的失望,不過夏傾卿隨即釋然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不管什麼時候,自己的命運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與其乞求沐遙手下留情,還不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戰,她夏傾卿也不是吃素的!
如此一來,夏傾卿的雙目便恢複了一片清明。
對麵的沐遙也發現了夏傾卿的異樣,他明顯感覺到夏傾卿的心境變得平和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怪不得叫那兩個年輕的男人為她團團轉,更是叫司空南不顧顏麵緊抓不放。
沐遙打開了車上的箭筒,夏傾卿看到了裏麵隻有一支箭,心中冷笑,看來司空南還是有一點良知的,隻準備了一支,還算是個君子,伸出嫩白的小手,夏傾卿也打開了箭筒,卻引來了不小的聒噪。
夏傾卿的箭筒是空的,裏麵沒有一支箭!
這是夏傾卿自己的意思,本來為了保險起見,大臣們都主帳多準備幾隻箭,哪怕是為了穩定心神,或者是萬不得已的時候,禦者和車左都可以用此箭保命,不過夏傾卿一再堅持不必。
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
司空南就是想借著自己羞辱赫連琰、羞辱蘇煜池和他們背後的數萬軍士,讓大家以為自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叫英明的君主耽於女色,她根本就不動騎射,事到臨頭那幾隻箭也根本不會就自己的命,還不如一隻都不帶,隻要自己保住了命,更叫司空南的臉上無光!
沐遙的臉色白了一白,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輕咳一聲。“娘娘,請吧。”
夏傾卿示意虎青可以行駛馬車了,陌南和穩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手中的盾牌緊緊握住,更是挺直了脊背,將夏傾卿護在自己身後。兩輛馬車繞著圈你追我趕起來,顯然,夏傾卿是以防守為主,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帶箭。
這樣的情況,隻要夏傾卿沒有被一擊斃命,便是夏傾卿勝了。在這個君子般的時代,致師本就是兩軍各派出一人請教,因為致師不存在應與不應的問題,更牽扯到背後所代表的軍隊,所以都是點到即止,鮮少會在此時取對方的性命。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緊緊的盯著兩輛馬車,車速越來越快,馬車卷起的塵土漸漸有些遮擋了眾人的視線,不過大家都還是努力的分辨著夏傾卿的馬車,那是一種一個血氣男兒對一個弱質女子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種憐香惜玉的關注。
而赫連琰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他緊緊的看著夏傾卿的馬車,見車速已經加快到這個程度,沐遙還沒有射箭,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這表示,三人將夏傾卿保護的很好。
沐遙沒有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