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才冷冷開口:“福伯,當年那個女人生下的野種,你可是親眼看到她斷氣的?”
福伯的身體一顫,慢慢抬起頭來,被歲月刻下痕跡的臉上掩不住的滄桑:“夫人,老奴確實看到四小姐……那個女嬰斷氣了才離開。”
“可是我今天在皇宮卻看到一個女子,十四五歲年紀,與我有三分相似。”安月柳葉眉緊緊地蹙起,聲音中透出一股冷意。
“不可能!”福伯的聲音帶著一種嘶啞。
“算了,福伯,你先下去吧!”安夫人看了一眼安月,示意她留下來。
福伯走後,安夫人慢步走到佛堂的靠椅上坐了下來。佛堂裏麵彌漫著陣陣油香,安月站在中間,神色淡淡地看著她的母親。
“母親,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女嬰,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安夫人輕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繼承了她的美貌,如今已經與她一樣,是名動涼城的美人。
幽幽地歎息,卻又像是在譏諷的嘲笑,安夫人淡淡道:“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女嬰,我會將她接進府裏來。”
“娘親好計策!”安月輕笑,美麗的笑容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如果不是眼底的嫉恨,那絕對是一朵讓人愛不釋手的嬌花。
“你從小就聰明,雖然是女兒身,但是計謀不輸給你兩個哥哥。”安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盡是得意:“如果證明是,就讓人接回來,我會讓她覺得,十五年前凍死了,是種幸福。”
“可是女兒還不知道她現在的身份,而且太子殿下好像很關心她。”安月想起她和夏思燕站在東宮門口,遠遠地看到太子低下頭去親吻她的唇角。
指甲陷入了掌心,卻聽到安夫人輕笑道:“月兒,太子殿下不是你惹得起的人,這事不能夠讓太子知道,你可明白?”
“為什麼女兒惹不起?女兒十五歲及笄,遲遲兩年未嫁,求親的人幾乎踏平了安府的門檻,可是女兒隻喜歡他。”安月聲音中盡是不滿:“我等了他兩年,暗中用財物幫助他,讓他如願以償的登上太子位。憑什麼,我惹不起他?”
“月兒,你自小就聰明過人,而且心思慎密,如今怎麼能夠為了他,這樣沉不住氣?”安夫人責怪地道:“安家如今雖然是西夏國第一首富,可是你別望了,東城國的月家堡,財可通天。如今他們的錢莊開到了西夏國,安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如果能夠嫁給太子,這是門好親事。”安夫人站了起來:“可是,你忘記了先皇的旨意了嗎?安家的女兒,雖然能夠嫁給皇族,可是絕對不能夠進宮為妃。”
“那是因為姑姑的事情,如果不是姑姑爭寵,惹得先皇痛失愛妃,怎麼可能會有那道聖旨?”安月想起已經死了的姑姑,心裏的怒氣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