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迪生自己也並不否認他腦子的靈感隨時可能出現。可是他講過這麼一件事作為注腳:
有一次,為了一個發明,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一無所獲。回到家裏,他在圖書室裏踱來踱去,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走了。他隻好暫時放棄思考,坐在搖椅上,順手從書架上拿起了大仲馬的《基度山恩仇記》讀了起來。而且他很快就被書迷住了。當他放下書時,已經天亮了。他匆匆吃了點東西,就往研究所趕去。然而,就在路上,幾天來挖空心思也沒想到的方法一下湧在了他腦海。他按此方法,一下便解決了大難題。此後,別人若問他什麼小說最好時,他總是毫不猶豫地說:“《基度山恩仇記》。”
1878年,愛迪生到懷俄明州觀測日全蝕時,他從火車上看見田野裏農民正用馬車拉著壘得老高的麥秸,沿著坑坑窪窪的道路艱難地前行。他就在想,要是能試製出一種比火車鐵軌輕便,隨處都可架設的小型電氣鐵路,農民們大概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吧?那該多好啊!
從此,他怎麼也排遣不開試製電車的念頭了。他相信,這種東西一旦成功,發展前景無量。
愛迪生從不放棄任何一個設想,在曼羅公園研究所後麵的一塊山丘空地上,愛迪生架設了兩英裏長的鐵軌。電車車頭不久也製造出來了,引擎是一個2型12馬力的馬達,電流由地下管道通過。
在一個涼風習習的清晨,愛迪生和全體研究人員開始了試車。他們說說笑笑輕鬆自然地搭上了電車。然而電車開著開著,便在愛迪生的“0尺”聲中出軌了。幸好沒傷人。
到了6月,電車便已經可以在鐵軌上疾馳,發出輕快的聲音。每逢有客人造訪,最先受到的禮遇便是愛迪生請客人參觀和乘坐他的電車。
一天,老朋友羅斯博士來到曼羅公園,也受到愛迪生同樣的款待:“羅斯博士,請上車吧,很安全,電氣的引擎性能極好。”
然而,這次卻發生了意外。電車越開越快。在一個大轉彎的地方,電車衝出了鐵軌,駕駛員克留吉被它拋了出去,頭撞在地上。另外一個陪同人員也摔出來趴在地上。愛迪生卻在一瞬間機警地跳了出來。他看著車子裏臉色煞白的羅斯博士,拍手大笑道:“哈哈,這可真好玩,想來羅斯博士還不曾有這樣的曆險吧?這下你有資本了!”
電車經反複改進,日臻完善。然而消息披露後,外界的反映卻異常冷淡。賓夕法尼亞鐵路的董事長不屑地斷言道:“設想電車作為交通工具?這簡直是夢想!”
最後費了好大勁,愛迪生才說動了北太平洋鐵路公司的費拉德董事長拿出了一筆錢。這樣愛迪生將鐵軌延長到了10英裏,並裝上了開閉器和其他設備。車頭也變成了兩個。一個用於客車,能拖三輛車廂,載客90人,另一個用於貨車。電車的速度也提高到每小時90公裏。費拉德董事長懷著興奮的心情,興致勃勃的參觀了電車的運行後,欣然與愛迪生訂立了開發電氣鐵路的合同。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合同還未開始履行,費拉德卻因生意失敗而將北太平洋鐵路轉讓給了他人。開發電氣鐵路的合同成了廢紙。此後,再也無人問津這電氣鐵路了。
看著鋥亮的鐵軌在風雨中生鏽剝蝕,看著電車像堆廢鐵似地身於篷布之下,愛迪生十分痛心。電車試驗的成功給他帶來了什麼?研究所的同事伸著兩根指頭。這具有雙重含義:V表示成功和勝利。II表示兩種負值:一是新添的債務,二是愛迪生額上新添的皺紋。
確實,與其說是成功了,倒不如說是失敗了。然而真是實驗失敗,他們還可再來,直到成功,而麵對這樣一種失敗,他們又如何能挽起袖子大喊一聲“再來”呢?
但是,曆史總是在前進,人類永遠在進步。若幹年之後,有軌電車終於成為了大都市中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更使愛迪生始料不及的是,紐約修建地鐵時,愛迪生發明的電車大受紐約中央公司的青昧。愛迪生又成為地下鐵路的先驅。
19世紀末葉,火車、輪船所用的電力,全靠蓄電池供給。但當時這東西質量很差,非但壽命不長,而且一震顫就上氣不接下氣,鬧得車船上的電燈直打忽閃。
人們遇到的這種困難,當然逃不出愛迪生敏銳的目光。當1900年春天來到人間的時候,蓄電池的幽靈就成天在他的腦子裏打轉。
當時的蓄電池,主要原料是鉛和硫酸,叫鉛琉酸電池,也叫鉛蓄電池。因為硫酸的腐蝕性非常強,鉛同它在一起很容易變質,所以蓄電池總是短命。
愛迪生想,如果能找出一種堿性溶液代替硫酸,同時再找一種和堿性溶液發生能產生電流的化學變化的物質來代替鉛,這樣,蓄電池不就既可經久耐用,又輕巧靈便嗎?
愛迪生開始了這場漫長而艱辛的實驗。當然困難是顯而易見的。愛迪生很快就嚐到了苦頭,他的手指被腐蝕性相當強的化學藥水侵蝕後,疼痛難忍,晚上久久不能人睡,因此隻好把手往高處伸直,才能減輕點疼痛。
實驗——失敗——再實驗——再失敗……周而複始的循環,使人感到是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黑洞裏摸索。然而愛迪生卻樂此不疲。
失敗100次,200次,實驗1000次,2000次……愛迪生仍整天埋頭於實驗室。
到後來,有些實驗人員沉不住氣了:“無數次的失敗既然使人看不到絲毫希望,那也就反過來證明了製造蓄電池不可能不用鉛。”
愛迪生一笑置之:“大自然不至於這樣吝嗇吧?也許製造更好的蓄電池的秘密早已存在,隻要我們百折不撓地挖掘下去,遲早會發現的。”
後來,他把實驗人員分為兩班,馬不停蹄的實驗。
時間一年一年地在流逝,愛迪生轉眼已年過半
百,可是他仍日夜工作在實驗室裏,永遠不知疲倦。一次,一個老朋友來到實驗室,看到桌上的幾百隻廣口玻璃瓶,便問道:“實驗了這麼多年你已做過多少次實驗?”愛迪生對他伸出了4個指頭。“400次?”
見愛迪生搖頭,老朋友大著膽子問:“難道是4000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