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戈可不傻,賭局之前自然要把話問個清楚:“什麼東西?”
“不屬於你的東西。”龍蒼卓的聲音變得低沉冰冷。前幾日他攔下魔教來往的信鴿,上麵的內容著實讓他吃驚,似是從沒想過那寶貝會在她的身上。
琢磨著從龍蒼卓嘴裏吐的幾個字,雲戈以為他指得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心裏對他的評價瞬間降落了好幾個階層,隻剩下“小氣”兩個字。
雲戈朝他翻一個白眼兒,不就是一把匕首麼,堂堂一個皇子也說得出口。隨即點頭同意了龍蒼卓的提議。
酉月見二人達成了協議,將裝有層層花瓣的盤子放到了手上,看一眼兩人:“二位公子可準備好了?”
二人同是微微頷首。
花瓣瞬間被酉月拋向空中,未退出去的柳兒拿出袖中的玉簫為這飄飛的落英伴起了奏。
簫聲不似在二樓時地宛轉悠揚,而是十分雜亂刺耳。
雲戈眉頭一皺,誰人都知數著花瓣聽力比視力要好用地多,這會兒卻來個奇葩的伴奏,這題目還真應了那酉月嘴裏的刁鑽。
側目看見龍蒼卓已經閉起了眸子,她也壓下心中的雜念,閉起眼來。
雲戈從小就練習聽聲辨機關的本事,本以為自己的聽力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料想那柳兒雜亂的簫聲很是擾人心神,好似一個外力引誘著雲戈躁動起來。
她哪裏知道柳兒的簫聲中夾雜著內力,她一個毫無內功的人是根本抵擋不了的。
雲戈的額上冒出細小的汗珠來,眼睛一睜,終是再也聽不下去。
她歎一口氣心裏想著:不管了,反正隨意蒙一個也是有二分之一勝算的。再說這噪音這麼大,那龍蒼卓也不見得能聽出來。
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一眼身側的男人,隻見他正氣定神閑地聽著花落的聲音,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像般。
雲戈眼色一轉似想到了什麼,再望一眼正賣力數著花瓣的男人,她嘴角上翹露出可愛的虎牙來。
最後一片花瓣落地,龍蒼卓睜開星譚般地眸子。他薄唇輕啟:“2789,單數”
“咳咳”雲戈故意咳嗽幾聲,張口便是赤 裸 裸的挑釁:“四爺就這般肯定?”不等龍蒼卓回答,她一本正經地望上酉月:“2790,雙數。酉月姑娘我猜得可有錯?”
酉月盈盈輕笑:“公子沒有猜錯,正是2790片,雙數。”
聽到出題人的肯定,雲戈得意地將她夾在手指中的花瓣拿出,悠悠道:“聽力再好,腦子像豬一樣也是不行的。”
她嘴上雖是對某人的嘲笑,心裏卻是慢慢的震驚,沒想到龍蒼卓能抵禦外界的幹擾聽到每一片花落的聲音。
當然,除了她夾在指間的那一片。
龍蒼卓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心裏冒出兩個聲音來“該死!那個蠢女人竟將他比作了豬。”“不錯,這個聰明的女人果然沒讓他失望。”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異常,龍蒼卓將心裏的情緒壓了下去,恢複了鎮定自若的神色
因雲戈贏了“天女散花”的賭局,之前兩人在二樓得來的一萬兩黃金便成了她一個人的。
想到酉月口中的鎮閣之寶,雲戈的心裏微微發癢。她盜墓多年自然見識過不少奇珍異寶,這會卻也被那神秘的寶貝吸引。
好像見了那寶貝便能看穿這個怪異的地方。
將雲戈臉上的情緒收盡眼底,酉月淺笑:“公子莫急,先嚐一嚐酉月泡的清茶吧。”
精致的青瓷茶杯中升出絲縷熱氣,雲戈眼瞼低垂,淡白如水的液體沒有一分茶色。
蝴蝶麵具下,一張小嘴兒露出可愛的虎牙,倒真是清茶呢。
她端起茶具,粉紅晶瑩的唇瓣貼上杯子邊緣,輕啜一口,一股甘甜繞上她的味蕾。這???不是茶!
龍蒼卓似也品出了這茶的怪異和雲戈一起抬頭望上酉月姑娘。對麵的人兒雖淺笑如初,兩人卻還是捕捉到了她眼眸裏的複雜情緒,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碧水廣袖下的纖纖玉手生出冷汗來,望著兩人的眸子也是若有所思。這兩位公子能耐不小又一身正氣,說不定能將她救出這魔獄般的地方。
隻是,若被人發現定會生不如死······
柳兒不緊不慢地走進廂房,打斷了酉月的猶豫和掙紮。
她停在雲戈的旁邊,輕俯身子:“公子,閣主請您到藏寶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