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森,你知道嗎,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你了,比你以為的早了很多年。”
雷森有絲詫異地抬頭看著對麵悠悠喝茶的邱傑,今日是藍空集團項目招標的日子,招標結束之後雷森本欲離開,卻被邱傑邀來這裏喝茶。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次麵對麵的單獨交談,以往見到邱傑時,都是他陪在藍墨身邊的時候,那時雷森還不知道藍墨和邱傑隻不過是好朋友而已,那時每次看到邱傑,都是雷森最痛苦難熬的時候。
“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我和藍之間的事情呢?”邱傑疏懶一笑,雖然是問雷森,深幽的眼眸中卻篤定著雷森的無法拒絕。
果然,雷森微愣半刻,毫無意外地回答:“你若願意,我洗耳恭聽。”
這個故事很長,雷森靜靜地聽著,雖然有些事情他希望藍墨能夠親口告訴他,但有些事情他卻不願藍墨再次想起,比如他差一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便永遠失去他的藍墨。
邱傑帶著懷念的味道,慢聲訴說著他和藍墨的相遇,說著他不得已的離開與終生的錯過,說著他與藍墨機緣再遇時的欣喜若狂,說著他慢慢靠近藍墨的心,說著他險些失去藍墨的惶恐。
邱傑從來沒有像那次那樣害怕過,當他聽到地震的消息時,腦中一片空白,因為藍墨那時便在都江堰,當他終於想起給藍墨打電話,當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時,他已然渾身顫抖,幾乎站立不住。
當日他便前往了都江堰,他無比害怕再沒有機會見到他愛了一生的女子,隻是當時震地一片混亂,死傷無數,遍地悲涼,那時他才意識到生命是如此脆弱,或許隻是轉瞬之間,卻足以葬送千般性命。
他不休不眠地尋找著藍墨,可是有太多人被送往醫院搶救,沒有誰認識誰,也同樣有太多的人被淹沒在傾倒的大廈之下,或許永遠都無法被發現。就在他幾近絕望之時,才終於有了藍墨的消息。
藍墨是在震後的第三天被救出地,那時的藍墨已然命懸一線,幾經搶救才挽回一線生機。雖然已經知道藍墨再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當他在病房中第一次見到被繃帶緊緊包裹著依舊昏迷的藍墨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離開時她還對他笑著說會給他一個答案,一個他已經猜到已經錯失過一次的答案,明明他在等待著與她從此相依相守。
可是為何如今再見,藍墨卻已是滿身傷痕,讓他幾乎分辨不出那是他鍾愛一生的女子。
藍墨因為受傷太重,所以昏迷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裏邱傑幾乎是寸步不離,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再害怕著,一旦離開便可能再見不到藍墨,經曆過一次,他再不想經曆第二次。
藍墨在昏迷中喚過幾個人,藍墨的聲音太過微弱,邱傑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說著什麼,唯獨有一個名字,邱傑卻是讀懂了,因為他曾經在藍墨口中無數次聽到過這個名字:雷森!
從那一刻開始,邱傑才不得不承認,藍墨對雷森的愛,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那時他才知道,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旦錯過或許便是一生,藍墨的心,他已經再無法挽回。
所以他最終帶藍墨回到了這裏。
“雷森,你記住,我從來就沒有輸給你。我是輸給了時間,輸給了藍的執著,輸給了我對藍的愛。”如果當初藍墨最先遇到的是他,那麼藍墨最先愛上的也一定是他;如果與藍墨相識之初,不是正好趕上父親病危,集團內部紛亂,讓他匆忙離去,無暇他顧,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方玉的一己之私,把他給藍墨的信悄悄隱匿,讓他與藍墨斷了聯係,那麼今時今日,花落誰家尚未可知;如果不是因為太愛藍墨,太在乎藍墨,他完全可以用手段讓藍墨永遠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
“我知道。”簡簡單單的一句回應,雷森如何不知道,這個人會是他一生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