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奴隸之身(1 / 2)

有冷水澆在臉上的感覺!我從冰冷中恢複知覺,聽見一陣刺耳笑聲,頭疼得都要裂開了。

“二奴,不錯,你帶回來的這個奴隸很壯實!”這是一個粗獷的男聲,我不知道在哪,也不敢睜眼。

“他好像已經醒了。”這聲音分明是那個小女孩。

這時忽然有一隻粗糙的大手在拍打我的臉,有個男人喊道:“醒醒,別給我裝睡!”

他打的挺用力,我憤怒地睜開眼,可差點又沒被嚇蒙過去。一張醜陋的臉出現在我眼前,高額黑臉,下巴長滿彎曲的絡鬢胡子,活像個判官,穿著粗布長衫,頭發又髒又長,好似一個古代人。

這個人長得實在太恐怖!

他的大手忽然抓住我,粗暴地將我拖起來,我聞到他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是什麼惡臭,有點像藥材的味道。那個小女孩就站在他身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判官”打量著我,他有雙發綠的眼睛,幽幽地盯著我,忽然抓起我的右手,撩開衣袖,在我右臂上方看見一個三角圖案,“咦,這是什麼奴隸烙印,不像是四夷之奴中的,更不是罪隸中的,二奴,你在哪發現他的。”

小女孩說道:“就在樹林裏。”

那個圖案,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看著應該烙上去很久了。

“那就算了,是個活的東西就行,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幹活。”活判官看著我說,“你有名字嗎?”

我渾渾噩噩的,沒有回答。

見我沒有說話,他想了一會,才說:“有也忘掉好了,你以後是我的奴隸,生死都在我手裏,你就叫七奴。”

恍惚中,他把我帶到一個院子,那有個簡陋的草棚,不知道之前養過什麼,飄散著一股臭味。他在我身邊放下一個破爛的大瓷碗,裏麵好像是吃的,我也不管那到底是什麼,吃完之後躺在草垛上睡著了,我實在太疲憊了。到了夜晚,我被人給踢醒了,睜開眼發現是那個小女孩。“你睡得是我的地方!”她冷冷地說。

我起身,走到另外一個有草垛堆著的地方躺下,也許是精神恢複了,我開始陷入沉思,被這一連串不敢想象的事折磨過之後,我的思想已經麻木了。

“是你把我帶到這來的嗎?”

女孩瞥了我一眼,懶懶地躺著說道:“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費勁拖著你回來,你早死掉了。”

我接著問:“可是那個胖子……為什麼說我是他的奴隸?”

她麵無表情地說:“你以後要留在這個地方了,那個胖子,就是‘豬佬’,他以後就是你的新主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沒有什麼主人,還有我手臂上的這個三角圖案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奴隸的記號,你忘記是誰給你烙上的嗎?”

我看了看手臂上暗紅色的三角疤,印記很深,時間肯定很久了,我到底在那個黑暗的地方睡了多久?這周圍是一個院子,被木籬笆圍著,忽然我起身走出了草棚,那個女孩見狀問道:“你要幹嘛?”

“我要離開這!”

“等一下!”

我站住了,那個女孩並沒有動,依然躺在草垛上,可聲音格外清楚,“你怕死嗎?”

聽到“死”這個字眼,我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這裏是個巨大的村落,我們就在中心,周圍的凶險是你想象不到的,而且還有豬佬的人,你就算有九條命也走不出去。”

“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哪?”

她起身走出草棚,月光照在她清秀的麵龐上。“這裏曾經叫周公村,是個很古老的村子。不過後來被這群人霸占了,過了幾十年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她衝著我邪邪地一笑,“想要在這活下去,不僅要運氣,還要夠聰明,像你這麼傻的人,會死的很快。”

我又是一陣戰栗,眼前的世界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在那個世界裏我已經死了,“醒來之後,去找一個右臉有疤的男人。”這是我聽到最後一句話。

是那個人把我帶到這來的嗎?

不知道自己在哪,我暫時也不敢再有離開的想法。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晚,在草棚直到後半夜我也沒睡著。早上,還在寒冷中半睡半迷糊時,有人狠狠打了我頭一下,醒來看見豬佬那張恐怖的臉正瞪著我。

“你是個罪隸,還敢睡懶覺,不怕被打死嗎,快點起來跟我去幹活。”

罪隸是什麼意思?我不敢說話,那個叫二奴的女孩已經不在這了。

這個死肥豬簡直是個狠角色,輪體格也不是對手,被困在他手裏我也毫無辦法,隻能先順從著他了。見我心不在焉的,他抬手又想打。我急忙後退幾步,有氣無力地說:“別打了,不就是想讓我幹活嗎,我幹就是了。”

他粗聲哼道:“要不是之前的人都死了,你也就被我打死了,快點跟我走!”

我身體一顫,聽口氣他似乎殺過人。我被他帶離了草棚。走過前麵幾個簡陋的草屋,來到外麵,右邊不遠即是樹林,左邊是空地,因為霧氣看不清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