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地鐵的出口處。
臨近四月,並不算冷,之所以會穿這麼厚,是不想讓人認出我。人潮不斷地湧出,從我身旁經過,如果此刻他們看見我蒼白的臉,也許會被嚇到。
忽然,我渾身一顫,回頭看了一眼人群,像是逃命一般,匆匆離開了這。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就在二十分鍾前,我和人群在軌道邊上等候列車,當列車進站快要來的時候,我站在比較靠前的位置。忽然驚險的一幕出現了,我被身後的人被推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掉進了列車軌道。
人群頓時騷動,有人害怕地發出驚呼聲,有人在上方不停揮手大喊讓列車停下來,因為它就要開到我麵前了。幸好我掉下去的時候並沒有摔倒,在列車開到之前,我爬上了站台。與此同時,聽見身後“呼”地一聲,列車已經駛過我摔下去的地方。如同死神剛從我身旁經過,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隻要再慢一點點,就算不死,我的腿或許也會被擠壓到變成殘廢。
許多人圍在我身邊,問我有沒有事,根本沒人注意到有人推我,他們都以為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在列車員趕到之前,我匆匆離開。
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意外”了。
我叫張啟,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過著普通的生活,一個單身的**絲,在一家中等企業任職。
白天時工作,下班時就在家裏打遊戲,基本上不怎麼外出,沒有任何起伏的變化,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生活,直到近幾個月,它忽然被打破了,我生活中開始出現各種“意外”,每一次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上個星期,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疾馳的汽車與我擦身而過,當時我整個人都嚇傻了。上班的途中,在經常走過的那條路,一個巨大花盆突然砸了下來,這次是擦著我的鼻梁。若不是兩次都慢了一步,也許我已經“意外”身亡了。
有人想要殺我,我逐漸意識到,他是想造成我的意外身亡。我基本上不怎麼交際,更沒有勾引過誰的老婆,誰會跟我有仇,想出各種辦法要置我死地?這是讓我最困惑的。
回到家之後,我坐在那張老板椅上,除了電腦,這是屋子裏最貴的東西,下班我總會坐在這打遊戲直到深夜,有段時間沒過這種日子了。
房間裏很亂,我腦子裏想的都是剛才的事情,還有那個一直重複的問題,對方是誰?
我在腦海中想過去認識的人,那一張張翻來覆去的臉,誰有理由要害我,實在想不出被他們誰殺掉的價值。
也不是我故意貶低自己,全世界最恨我的人應該就是我老板了,我總是拖業績的後腿,一定要說價值,老板想殺我,然後就為了省點油錢?
外麵傳來開門聲,這個房子是三室一廳的,我一個人租不起,是和別人合租的,大概是另一個合租者回來,我並沒有在意。
但很快我開始害怕了,有人在擰我房間的門鎖,“哢嚓”一聲,我房間的門忽然開了,當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進來時,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麼沒有開燈?”聲音低沉,進來的是個男人,但肯定不是那個合租者,我知道他的聲音。
“你是誰……”
“你現在正在想誰,我就是誰。”
他是那個要害我的人!
我顫抖地坐起來,外麵鎖著門,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你……難道今天在站台把我推下去的人是你。”
房間裏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見他回答:“沒錯是我。”
“那之前……”
“那些都不是意外,是我想殺你,但沒想到你運氣挺好,每次都沒事,所以這次我找到這來了。”
我感到呼吸困難,連空氣都被他的冷漠所感染,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每一個字都讓我感受到絕望,我感覺到他不是普通人,倒像個冷漠無情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