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同窗(1 / 2)

第二天傍晚。

結束了一天的功課,喜彤和墨迪離開書院,開始往家走。一路上,喜彤魂不守舍,墨迪喊了她幾次她都沒有反應。

"喜彤!"墨迪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住了心不在焉的喜彤。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連他在身邊都可以忽略得這麼徹底,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傷心,還有些憤怒。

"啊?!是!"喜彤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臉來向墨迪點了點頭。

"昨天打擾你了。真是太失禮了!"

"沒有,沒有。誰叫我讓你喝那麼多酒。而且……"喜彤想起昨天還一心想著設計墨迪,小小的罪惡感又從心底升起,隻覺渾身不自在,"沒事啦,我跟你,不用計較那麼多!"

墨迪頓了頓,漸漸微笑起來,笑容溫暖而又明朗。

我跟你,不用計較那麼多……

墨迪在心裏反複品味著這句話,甜意也沁入心田。他看了喜彤一眼,微笑著低下頭去,有喜彤這句話,他覺得夠了。

轉過頭,喜彤繼續沉默著,低著頭,想著心事。

司徒白的離開,讓她的心裏複雜極了,一方麵恨他那樣戲弄自己,一方麵又不禁為他身上的傷擔憂。

當時,她隻是不想他被趕出家門才做出那樣的事的,可是最終他還是帶著有傷之身離開了,他這樣的做法,讓喜彤覺得自己有些胡鬧了。

看著喜彤失神的樣子,墨迪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直到回到她家,才出聲提醒。

"喜彤!到家了!"墨迪輕輕說道。

喜彤仍然心不在焉地轉身,走進蘇府大院,卻一不小心迎麵撞上一人。

淡藍色的長裳,記憶中家中從未有人好穿藍衣。

於是喜彤瞬間的反應便是走錯了家門,忙賠不是。

隻是那種冰涼的氣息,如海洋般湛藍的雙眸,像是腦海裏反複出現的印象,伴隨著淡淡的欣喜和莫名的哀傷一同湧入眼前。

司徒白?!

喜彤猛地回頭,那俊美的麵容,修長的身形,無可挑剔的英朗帥氣,不正是那個自己一直憎恨卻又擔心著的司徒白!

可更令喜彤驚訝的是站在司徒白旁邊的爹,竟將手親昵地搭在司徒白的肩頭,微笑著準備將他送出院。

"天啊!老爹,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天呀地呀,看她看到了什麼,她老爹居然和司徒白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也太讓人受刺激了吧!喜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地看著兩人。

"嗬嗬!"蘇儒文不理會喜彤,向司徒白和藹地笑道。

"爹!"喜彤急呼,蘇儒文依然不應,隻顧向司徒白問著什麼,而司徒白隻是禮貌地點著頭。

"糟了!糟了!我爹瘋了,我把我爹給氣傻了!"喜彤一臉悲傷地向墨迪驚呼。墨迪覺得好笑,但是看著喜彤著急的樣子,還是溫柔地低聲安慰著她,隻是,他看向司徒白的眼神,卻閃過一抹深意。

"喜彤!"蘇儒文正色道,"有你這樣咒自己的爹的嗎?我遲早會被你氣死!好了,別鬧了。以後司徒白就要住在我們家了,你得跟我聽話點!"

"啊?!爹,司徒白給你下蠱了嗎?還是……啊!我不敢相信,難道你和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爹,您看上這小子了……"

"咳咳……喜彤你好、好……"蘇儒文麵色蒼白,被氣得全身戰栗起來,墨迪立即上前扶住蘇儒文。

"咳咳……總之司徒白已經是我們儒文書院的學生了,你們必須以禮相待!咳咳……你那眼神什麼意思?不懂嗎?唉,算了!看著你,我就煩,墨迪扶我進去。"蘇儒文無奈地走進府中,不願再多看喜彤一眼。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學問能像想象力一樣豐富。

風吹過落葉,讓蘇儒文的背影平添了幾分滄桑和衰老。

喜彤輕歎一聲:"唉!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爹,你就因為司徒白這樣的小白臉晚節不保了……"

司徒白隻是直直地看著地上的落葉,低眸凝視:"那種東西,你出生那天起就已經不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