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餓死鬼投胎的人風卷殘雲啃著一桌子尋常飯菜,風卷殘雲的聊天,風卷殘雲的敘舊和酗酒。
王冬丫那瘦骨如柴,骨瘦嶙峋的骨頭架子被灌滿了酒精,被一個搗鼓進一瓶二鍋頭全身長滿紅點的胖子灌趴下,他嗜酒如命,嗜命如酒,撒著一個骨頭架子沒有半點骨威的酒瘋,罵道:“陳大胖子,你不拿我當弟兄,捶人捶的這麼狠,敲核桃呢?這麼賣命的使勁,以前吧,我老說你是一根筋,你還老大不樂意,現在看到了吧,豬一樣的身子牛一樣的筋,變本加厲,一根筋被你掰開半個,就著飯菜吞了一半,釘那掛在脖子的屁股上的就半根筋了,死命弄我,所以我說,你個肥豬不是我弟兄,沒你這樣的。”
陳道夫也滿身酒氣,喝高了跟著王冬丫罵罵咧咧,因為這種嘲諷和笑罵等於兄弟感情,嚎啕著破鑼嗓子道:“你個死強種,不使勁敲打不開竅。”
王冬丫眯著猩紅的深陷眼眶的眼睛,那是一瓶白酒下肚後一個骨頭架子的眼睛,雙手捏著筷子砸著身前早已經舔幹淨的盤子,搖頭晃腦,享受非常。
陳道夫竭力維護著他的氣憤,但因為竭力而力竭,“哎呀,娘的,看你欠造的德性,強的我都懶得跟你浪費口水。”
陳胖子喝的比較高,除了兩個小姑娘外,所有男人都喝的比較高,因為高興而喝酒,因為喝酒而高興,沒法子,男人就應該在酒桌喝著烈酒醉倒後婆婆媽媽,陳胖子是個爺們,掏心窩肺腑的酸話隻能在這個時候肆無忌憚的傾瀉,因為現在的他是混沌的,因為可以避免羞澀。
張瑤和趙晶坐在靠西拐角的地方,兩個女孩互相挽著雙手,正對著掛在牆壁鐵架子上的電視,正在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快樂大本營》,兩個女孩本就不善於喝酒耍酒瘋,自成一團不顯的寂寞。
張瑤喝了一小杯兒橙汁,依偎著她親昵的趙晶立刻附耳上前,神秘兮兮道:“張姐,都喝醉了,而且人基本齊全了,至少還少一人,就真的大圓滿齊全了。”
張瑤將視線從電視收回,莫名其妙問:“什麼?”
趙晶糊塗著拍著已經糊塗的腦袋,解釋道:“ZG戰隊人員基本都在了,隊長王清源、副隊長王冬丫、隊員陳道夫、趙璿、林心塵,5個人已經有4個了,4個主力都齊全了。”
張瑤夾了一口菜,轉了大圈的縣城,空著腹又譏又餓,好奇問:“人齊全了又怎麼?ZG戰隊要重生?沒意思也沒意義,更沒人提起過,王清源沒提。”
趙晶打開話匣子,有話可說,必定有吸引人目的地方,因為無關痛癢的絮叨並不是她的專長,她也無需浪費口舌無關痛癢的說些啥都不關乎的廢話,“我老哥說過,人齊全就能重組,當年解散時立下的誓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次聚集就不散架了,趙璿說過,我是他親妹,當然知道。”
張瑤並不同意這種沒有結果的異想天開,雖然這個異想天開是她隨意的提起,“誰同意?你老哥同意?”
“不是我老哥,是所有人,除了偶像外,都希望、急切希望,他們也會勸慰,他們是兄弟,鐵的不能再鐵了,所以不管是民主投票還是打感情牌,都必須重組,他在乎他們,所以他們的話,他聽,他們也在乎他,不願意為難,所以但凡有個臭不要臉的敢提出來,就能成功。其實這真是為難嗎,我不相信,我爺爺說,人啊,都有傲骨!登頂王者卻沒有絕頂的傲骨是不可能的!”趙晶笑了,胸有成竹,人的傲骨觀摩不出,但能比較,他接觸的人都能比較,比如趙璿、比如陳道夫、比如王冬丫、比如林心塵。
“哦?說說,好像你聽說過他許多的事。別撿一些捕風捉影誤人子弟,不要傳說,也沒有寥寥的傳說,要真實、可靠、親眼所見。”張瑤掩飾不了她滋滋繁衍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