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春夢了無痕(2)(1 / 3)

走出家門,五月的陽光明媚中有初夏的味道。苟雨雯決定去“匠人”剪短頭發,清爽利落的迎向夏天。

嗯,春天已過,春夢了無痕。

我們隻是陌路人

夏日的夜延續著白天的悶熱。天花板上的風扇仍不辭辛苦地運轉著,吱吱的聲音試圖與窗外的知了相抗衡,但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這樣的夜總是能輕易讓人變得煩悶。我睜大眼睛,試圖想找些什麼,無果。

黑夜像塊黑色的幕布掛在我跟前。我無趣地翻了身,沒想到其他人像被感染了一樣。相繼地也翻身。原來她們也沒睡著。

於是我建議。

我們來說說初戀吧!

哪個少女不懷春。在我們這種年齡總是會有那麼一點向往和憧憬。我的提議得到了她們的認同。結果問了一遭,結果都是在唱“單身情歌”的。

我想到了初夏,那個眼裏總是那種雲淡風輕的女孩。我相信隻有真正經曆過的,才會有那種淡然。什麼都看在眼裏,什麼都不放在心裏,超塵脫俗。

初夏,你呢。

後來,沉默一直充斥著我們。我們隻好等待睡眠的來臨。也許是這樣的夜,給了她安全感。良久,她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我和他在同一間學校念高中。那時我還是個不良少女,少上課,多缺席。所以不大的學校,我們也互不相識。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夏日的一個早上。在教室旁邊的走廊,他向我走來。淡黃色的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白色的襯衣隨風飄揚。他像從日本少女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男。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我的心不規則地跳動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從我的身體裏蹦出來。我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腳底一滑,我以最狼狽的姿態跟大地來個零距離的接觸。

等我回過神來,走廊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我和那幹癟的香蕉皮。

我固執地相信,所謂的愛情,就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對的人。這種種因素結合發生的化學方應所生成的即是愛。

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缺過課。按我們老師的說法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那時,我千百次走過那條走廊,隻為能與他再次相遇。為此,我把那鳥窩頭,給拉得直直的,像一條黑色的瀑布。每天都穿著雪白的的長裙。迎著風,我的長發和裙擺在飛舞。

後來,聽人說,我居然成了男生們口中賞心悅目的一道風景。

一個月過去了,我沒有等到他,就連蒼蠅也等不到。我像極了尾生,等著那個失約的人。

我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隻是在遇見他後,我的心已是一片荒蕪。

第二次見到他是在飯堂。那時我正吃著飯,小憂用手肘頂了我一下。

那邊那個男生在拍你。

那天我穿著的是超短裙,站著還好,坐著一有什麼動靜,就連底子都會給人看開去了。我感覺有一股氣,在我身體裏醞釀著,有壓抑、有失望、有憤怒。一下子,像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我走過去,搶過那人的手機,就往地上一摔。手機,墜地,破裂。看到支離破碎的手機呈現在我麵前,我開心地笑了。

我也沒給機會那人反擊,論氣力,男女有別,打起來我吃虧。我深諳此道,像風一般席卷而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後來,小憂告訴我,那天,那個男生隻是發短信,沒拍我。但是,不摔也摔了,世界上沒後悔藥吃的。在小憂死纏爛打之下,我隻好萬般不情願地去給他道歉。

對不起。

像是被別人掐著脖子說出來的,幹澀難聽。不經常說的話,說起來不順,聽起來別扭。

他說:“隻說對不起,還不夠誠意。”為什麼那麼好聽的聲音,卻是出自惡魔之口,“有人告訴你,跟別人說話可以不看對方的眼睛嗎?”

那你想怎樣?

我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他。那張放大的臉,跟那日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多了一分狡黠。

你弄壞了我女朋友,就得賠給我。他說。

女朋友?我有點抓不住重點的感覺。

手機啊,以後你就當我女朋友,可好。

我的世界頓時繁花似錦。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話了。我想抱著他,告訴他,我願意。但是女孩子畢竟要矜持,我羞答答地低下頭,紅暈爬上了我的臉頰。嗯。

我不知道,從陌生人變成男女朋友,可以隻是一瞬間的事。他告訴我第一眼看著我,就感覺我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我始終都沒告訴他,那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在那條走廊下摔倒的女生,一直在原地那裏等著他。

在學校的後花園,他吻了我。他的唇軟軟的,溫潤。帶著陽光青草的味道。幸福由他的唇傳播到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深深地沉溺其中。我問他。

你也會吻你的女朋友嗎?

他愕然,顯然記性不大好。我隻好耐心地提醒他。

你的手機女朋友啊。

他恍然大悟。笑了,如沐春風。隨即他壞笑著說。

我對我女朋友做的還不止這些呢。你想知道嗎?

在他的魔爪還來不及觸及到我。我逃了。在奔跑中,我聞到空中花的香氣。那也有我的愛情之花啊。

午休,我們會在樓下的商店買一根冰棍,爬上九樓。看著這個城市的風景,分享著那條半融的冰棍,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這簡單的快樂。然後,躺著,看著湛藍的天空,看雲朵時聚時散,滄海桑田。淚,就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我真的不想哭,隻是眼淚不聽話罷了。

諾會翻過身,一遍又一遍地擦著我的淚。最終直到我的淚,是怎麼也遏止不了,才停下。看著我,靜靜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