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轉身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黃鶴大廈,看到昔日輝煌繁榮的景象早已不在了,他說:“商場如戰場啊,以前這裏的生意多紅火啊,沒想到現在這麼蕭條。走,到施洋烈士墓去看看,那裏是我們經常約會的地方。”站在施洋烈士像前,他轉著頭到處看著,又開始自言自語的:“嗯,這裏還是那個樣子,沒變,嗬嗬,沒變,這裏環境好,又不要門票,每天放學我們都會來,那天晚上,就是在這裏,她把她給了我,9月18號,我永遠記得。”他的聲音漸漸低了,眼睛定定的看著那塊石板,似乎那一幕又回到了眼前。
就這樣,走到哪裏都有他們的故事,走到哪裏他都要深情的解說一翻。我也深深的融入他們的故事裏,好感動,對一個癡情而傷情的男人除了同情,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安慰他了,看看都快4點了:“餓了吧,你不是說到吉慶街去的嗎?我請你呀”,他好像突然醒過來似的:“哦,對對對,說的什麼話嘛,怎麼能要女士請客呢,我請,我請。”
一來到大智路吉慶街,就被街口的大牌坊吸引住了。“吉慶街”三個鬥大的鍍金字高懸其上,一副開街對聯鏤刻在牌坊兩側,十分搶眼。“吉雲照影觥樽盡顯生活秀,慶雨映燈弦歌舒展歲月稠。”
這條街,其實吃還是次要的,最吸引各地遊客的是這裏的各種“藝人”,你在這裏可以看到各路藝術能人,每個人都揣著某種樂器:笛子、蕭、二胡、吉它、葫蘆絲等,樂器不分中外,不分民族,非常有特色。
這裏的人氣好極了,到處都是滿座,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桌坐下來,民間藝人都拿出他們的看家本領把客人逗得樂嗬嗬的。“哎呀,武漢的人啊就是會享受啊,連吃飯的地方也這麼富有文化氣息,我們也來一個吧,湖北大鼓,我記得以前是張明智唱的。”點了幾個菜,要了兩杯可樂,那唱湖北大鼓的唱得聲情並茂,一點都不亞於當年的張明智,我們邊聽邊吃,他還時不時的跟著哼哼幾句,聽到好笑的地方他笑的很開心,好像忘記了那些傷痛,我的心也跟著明朗起來。
從吉慶街出來,街燈已經亮了,我心裏偷偷的想著他會要我跟他一起去嗎,要是他要我跟他一起去的話,我是去還是不去呢?我這正惶恐呢,隻見他抬手攔下一輛TX:“到天河機場”。我一愣:“怎麼,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他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用很慢很低的聲音說:“是啊,想了19年啊,一直沒有理由回來,謝謝你,要不是認識你,我也沒有勇氣一個人回來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一切都不會再回到從前了,可就是心裏放不下,老夢見這裏,老覺得她還在這裏等我。唉!回來看看,心裏踏實一點。”
飛機還有20分鍾就要起飛了,他站在入口處說:“也許這輩子不會來武漢了,真的謝謝你,我能抱抱你嗎?”我猶豫了一下,看著他帶笑的眼睛,還是跟他擁抱了一下,他的懷裏好溫暖,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我有點陶醉了,手不禁把他摟緊了一點。他說:“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這次有你送我,知足了,再也沒有遺憾了。”
他走了,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不遠千裏坐飛機來隻是為了看看曾經戀愛的地方,也許男人一輩子會愛上很多的女人,但是在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一定有一個他的最愛。
紫色的花季
魚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中。
水說:我能感覺到,因為你在我心中。
他很久以前就聽過那個故事:“魚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中。水說:我能感覺到,因為你在我心中。
藍翼第一次見到紫瑄是在一個陰雨蒙蒙的夜晚。
夜校的幕簾朦朦懵懵,上課的鈴聲早已敲過,同學們也還是陸陸續續趕到,不時地傳來“撲通、撲通”的腳步聲。
“嗨!你說這些小姐們何時才能有點淑女風範呢?”幾個男生閑來無聊,在那竊竊私語著。
坐在一旁的藍翼心裏默不作聲,一個念頭在腦海忽閃而過:“君子各有所好,更何況是這個雨季?”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看著空缺的位子漸漸席滿,身邊的這位會是他還是她?
此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披著一身雨霧,晶瑩的水珠在瀑布般長發上滴跳,一式紫色的雨衣,在那淡淡一笑中越發亮彩別味,宛如一朵清幽的紫丁香。
會是她嗎?妙及之間,紫瑄早已飄到藍翼的身旁,輕輕地坐下。
往後下來的幾天,未有片言半語,超乎尋常,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直到某天晚上,外語老師臨時提問,一臉難色的她不知所措,一旁的藍翼輕聲細語,便解決了燃眉之急。
--還是那淡淡一笑。
“嗨!冰山美人終於笑了第二次!”同學們一片嘩然。
但這幽然之中似乎隱匿著一種說不出的所以為然,而這其中似乎也隻有藍翼才能感覺得到。
藍翼明白這一個月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壓抑!壓抑!壓抑!但不知該向誰訴說。雖然人近在咫尺,身旁的她此時又在想什麼呢?他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而她依舊揮筆不停,似乎永遠有忙不完的時候。
“卡噠,卡噠”地指尖觸著鍵盤,一切地憂傷像帶著水晶般絢麗的光彩肆意的飛舞在屏幕上,這可不是昔日在球場上叱吒風雲的藍翼。麵對著三年的網友,第一次將美麗得奪人呼吸,悲傷的沒有盡頭心事娓娓道來。虛幻世界的那一方似乎也同樣的憂傷,你看見眼淚在指尖飛舞嗎?誰用指尖拭去我眼角的淚。此時的他仿佛又感覺到了那種說不出的朗以所然。
日子在指尖與鍵盤中滑過,他不知道虛擬世界的她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每次見麵,他不敢說想她。因為他不確定他的想念有沒有意義,每次分開,他不敢留她,雖然他真的舍不得她。因為不確定他的留戀有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