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藝肯定不想瞳瞳看見她與死亡掙紮的狼狽……
“好，瞳瞳一定聽話，瞳瞳知道，如果瞳瞳出現在娘親麵前，她又會強打精神，那樣娘親隻會更疼。”
“瞳瞳真是懂事。”鳳雪憶心疼的撫著瞳瞳的腦袋，“若是母後想讓你在人間住些時日，你願意嗎？”
“瞳瞳願意。瞳瞳聽說了，什麼孽龍，現在，隻有人間是最安全的，母後是為我好，瞳瞳明白。”
“藝姐姐還真是好福氣。”
人間江南臨水客棧
夙妖凝視著床榻上安詳熟睡的驚藝，忽覺一股強大的氣息靠近，眼神一凝，“小爺說過了，不會回去。”
“你這叔叔好大的脾氣。”粉嫩的女娃頂著黑眼圈幽怨的瞪了一眼夙妖。
鳳雪憶拉回瞳瞳，“不是說了，不能讓你娘親看見你嗎？”
“娘親睡著了。”瞳瞳委屈的撅起了嘴。
鳳雪憶一時無語，這才看向床頭坐著的夙妖，“喲，知道出現了？”聲音輕柔，不過是不想吵醒了驚藝罷了。
“母後，這是誰？為什麼坐在娘親的房間？他是不是對娘親圖謀不軌！”
夙妖聽著瞳瞳的憤憤聲音，眼底微暖，“雪憶，我們出去說吧。”
鳳雪憶鬆開了瞳瞳出了屋，夙妖道：“驚藝的氣息為什麼這麼微弱？”
“你不知？藝姐姐說她給自己下了死咒，若是有了孩子就活不過四年。如今，她還有半年的時間。”鳳雪憶瞥了一眼敞開的屋門，聲音極低，瞳瞳此時就在屋內端坐在驚藝的床頭，乖巧的不發出任何聲音。
“半年？”夙妖吃驚的反問了一聲。
“是，夙妖，藝姐姐明知道自己若生了孩子就會死，可她還是生下了瞳瞳，你明白她的心思嗎？”
“我……”豈能不明白。
“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是可以一起吵鬧的朋友。我對你是友情。”
“我知道，可我控製不了自己，你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嗎？在人間的時候我就徹底沉淪了，所以才看不清驚藝對我的感情，傷害了她。”
鳳雪憶聽著，也隻是淡然的看著夙妖，沒有回避，沒有躲閃，她的淡然令他心頭微疼，但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刻骨的疼了，隻是隱隱的，淺淺的，他竟然會覺得輕鬆。
“好，那我問你，若是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與藝姐姐在一起還是繼續跟個傻子一樣喜歡我？”鳳雪憶緊盯著夙妖的神情，心底深處不斷的說道，你必須選藝姐姐……
“若是那樣，我會選驚藝！”
夙妖的堅定落入鳳雪憶的眼中，她莫名的笑了起來，“算你小子識相，藝姐姐與你也算年少相識，你選她，我意料之中。”
“雪憶，我當時是不是真的很窩囊？”
“是。”鳳雪憶幾乎沒有思考，直接說出了她的想法。
“嗬，我知道了，我不會讓驚藝就這麼離開的。”
鳳雪憶心頭微驚，“你想怎麼做？”
夙妖僅是望著屋內的驚藝與瞳瞳一笑，鳳雪憶看出了一股決然與淒涼，曾幾何時，瀟灑不羈的眼已經成熟得令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