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寬鬆睡衣的幸村悠閑的從更衣室晃蕩出來,眼見月醉已經到位,不由抿起一抹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
“還適應吧?”幸村在月醉麵前蹲下,伸手戳戳軟綿綿的巨大兔子頭,貌似關切的問道。
月醉從眯縫著的兔子眼裏看一眼小人得誌的幸村,聲音因為頭套的阻隔而嗡嗡的不甚清晰,“多謝幸村部長關心,我適應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幸村像模像樣的點點頭,好心情的向月醉打個招呼,施施然起身去做最後的準備去了。
網球部還真不是一般的受歡迎,打從這“睡衣趴”一開門,裏麵的人就沒有斷過,流水一般的一波一波往裏湧,多半是眉眼含春、為能跟偶像親密接觸而興奮的滿臉通紅的小女生,也有少數被女生強行拖進來的男生。
天可憐見的,月醉一身臃腫的橫在場地中央,耳朵裏被迫聽著連綿不絕的笑聲尖叫聲,還要配合女生們的要求做出不同的動作以方便她們拍照,隻一天下來,便有精神衰弱的跡象了。
費勁的將頭上的頭套摘了,月醉理理自己因為汗濕而黏成一縷縷的頭發,長呼了一口氣。
“你還好吧?”有滿含著笑意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月醉艱難的動動脖子,便見那人正蹲下頎長的身子,笑眯眯的看著她。
很輕易在那人明媚的近乎豔麗的眸中看到了狼狽的自己,月醉一時氣惱,索性就著那人眼中自己的影子收拾起自己的形象來。
見眼前的女孩專注的看著自己的眼睛攏頭發,幸村先是有一瞬間的怔忡,隨即眉飛眼笑,煞是好看。
“笑什麼?把眼睛睜開,我都看不見了。”覺得自己能見人了,月醉停下手,瞪著麵前這個害她如此辛苦的罪魁禍首,沒好氣的道。
“沒什麼”,幸村稍稍收了笑,一隻手替月醉拿起笨重的兔子頭,另一隻手遞到月醉麵前,溫柔的道,“我扶你起來”。
看著停在自己麵前的那隻白淨修長的手,月醉隻有一瞬間的猶豫,便將自己厚實的兔子爪放了上去。
頗為費事的握住月醉圓滾滾的胳膊,幸村略一使勁,便將呈癱倒狀態的月醉拉站起來。
原地活動一下自己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有些僵直的四肢,月醉環顧四周,這才發現網球部的正選們居然一個不差的圍在一邊,以一種看好戲的狀態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邊。
月醉敢肯定自己的臉一定紅了,於是遷怒的看一眼依舊好整以暇的某個腹黑部長,轉而衝著大家幹巴巴的嚷:“看什麼看?看了一天了你們都不煩的啊?!”
“噗哩”,仁王穿著一身花團錦簇的睡衣,歪歪扭扭站著繞著自己小辮子的模樣真有花花公子的意味,“淺藤同學這次是有什麼把柄被部長抓住了麼”?
問題犀利而直中紅心。
“嗯”,說話的是幸村,語調一如既往的柔緩,“雅治你這話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啊”。
仁王噎了一下,剛才隻想著好好調笑一下月醉好報自己當初的“一箭之仇”,一時竟忘了他們的部長大人逆鱗遍身。仁王心有餘悸,最後隻好聳聳肩,將事不關己的背亮給瞪眼的月醉,繼續玩自己的小辮子去了。
丸井手裏拿著手機正對著月醉的正麵,哢嚓一聲後,將拍好的照片仔細看了看,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這才滿意的收進口袋裏。
月醉一臉驚悚的樣子,“丸井,你剛才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