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等他抬起頭看著伊之幽的時候,她卻露出笑容,讓他安心。
他們畢竟是男子,不能在女子所處的暖閣裏多呆,所以隻是出來過個場麵,便轉身離開了。
等這三人一走,殿內的夫人太太小姐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許蓁蓁聽著身邊人議論說想讓自家的女兒嫁給燕影山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燕影山且是這些人能攀上的?
她認為姑母的兩個孩子,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親王。
兩個人若一定要說聰慧,那自然是燕影山比燕影燭厲害的。
燕影山昔日因為誤服藥,導致眼力極差,所以不能長久的勞累,更不能長時間的批閱奏折,為此他錯失了皇位。若換成其他人,一定一輩子都心懷怨恨,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來日姑母登基,最不能留的便是當今帝王。
即使燕影燭是姑母的孩子又如何?
可笑的是許家的人都明知道燕影燭的結果,卻還要把她送進去。
許蓁蓁知道,許家的人都被權利懵了心智,而她必須自救。
想著,她的目光就落在伊之幽的身上。
方才因為白城的一些誇讚之言,昔日人們口中傳言的癡傻伊小姐,如今卻成了一位才德上佳的女子。連在一側的白雲染看著伊之幽的眼神,都不似方才那樣。
“你可真厲害。”白雲染說,“你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說完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受了驚嚇的倉鼠。
伊之幽知道白雲染如今扮演的角色是白胭脂,所以才會故意露出破綻給她。
她配合著白雲染的演技,愣了愣才笑著說,“是不一樣呢!”
“我丟了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很怪異的事情。我這輩子都沒想過,這些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難以解釋。”
白雲染本來黯淡的目光因為她的話語而閃出精光,她放下捂住嘴的手,扯了扯伊之幽的衣袂,“我信你,伊小姐我信你。”
“真的嗎?”伊之幽露出驚喜的神情,“你真的信我的話?”
白雲染點頭,“自然。”
她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自己,才壓低了聲音和伊之幽說,“我也一樣。”
說完她退後了一些,笑了笑。
茶會依舊在進行,而白雲染卻像是個伊之幽一見如故似的不停的在找話題,到了最後她更是提出,“伊小姐,我以後能去拜訪你嗎?”
“自然可以。”伊之幽點頭。
她今日來白家的目的,就是如此。
白雲染願意上鉤,自然是最好不過。
隻是伊之幽沒想到荀宓也裝出一副喜歡她的樣子,在離開白家的時候,荀宓還當著眾人的麵出現在她的馬車前,和她噓寒問暖了一會。
荀宓想從她的嘴裏套話,可荀宓不會把握話語,反而被她知曉了一些事情。
最後荀宓見她不願意吐露更多的東西,最後更是氣的對她說,“你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的燕王妃了嗎?”
“不是我,難道是你?”伊之幽搖頭,“荀小姐你不累嗎?今兒的你跟戲台子上的角一樣,來回的走動,演了一場不錯的戲。你若是執意這樣下去,怕是要毀了你多年來塑造的形象。”
荀宓嗤笑,“我是什麼形象是你能議論的?伊之幽你和你母親一樣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的人不是你嗎荀小姐?我記得燕王寧願去守陵,也不願意接受和你的親事呢。”伊之幽反駁,“雖說太後娘娘希望女子不比男兒差。果然,荀小姐在糾纏人的方式上,能讓男子們都汗顏呢!”
“還有,我的嘴長在我的身上,我想議論誰就議論誰。今兒我心情不錯,就不和你斤斤計較了,但是荀小姐你可得小心一些,我瞧著你印堂有些暗青,怕是會……”
“你……閉嘴。”荀宓咬牙切齒。
方才在席上的時候,一直和伊之幽說話的白雲染突然對她說了一句,“荀小姐我見你印堂有些暗青,最近怕是要遭遇一些不幸的事情了,你得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