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讓伊之幽特意去傳話給陳管事。
唐耀不喜言語也不愛走出院子,這些日子都是伊之幽在身邊伺候。
所以,看在唐耀在暴雨事件裏做事的情麵上,拿隻燒雞也沒有人說什麼。
唐耀畢竟是唐家的少爺,吃莊子上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
“任媽媽我怎麼會亂拿東西呢?”伊之幽一臉委屈,目光卻從張嬸子身上一掃而過。方才的話,張嬸子雖是在罵她,可更多的像是在幫任媽媽發泄不滿,在討好任媽媽。她不願意讓張嬸子得逞,所以聲音顯得柔和,“我剛來莊子上的時候,管事的便告訴我,說任媽媽是個懂禮又知分寸的人,讓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問你。我知道任媽媽你忙,所以不敢打擾你,可也明白任媽媽喜歡懂規矩又不長舌的人。”
說著,伊之幽低下了頭,“我之前都沒亂拿東西,現在又怎麼會亂拿呢?況且,六少爺想吃什麼我都會和任媽媽說,任媽媽您是菩薩心腸,又不似其他人般拜高踩低,從未為難過我和少爺。”
這一頂高帽,戴的任媽媽不知所措。
任媽媽有些不知該怎麼應付,心緒也開始逐漸的冷靜下來了。
如伊之幽所言,唐耀是唐家的少爺,尤其是因為暴雨事件後,陳管事和孫氏都親自來廚房囑咐,唐耀的吃食不能怠慢。
之前,任媽媽也被人慫恿換過唐耀的吃食。
前幾日,她其實還過的有些不安。
結果唐耀並沒有因為得勢而懲罰她,而伊之幽也沒有露出耀武揚威的樣子。
她心裏那塊不安的大石,終於緩緩地落地。
今日的任媽媽也是被氣壞了,又加上張嬸子那些話,心裏的火氣就更重了。她急於找一個宣泄口,便順著張嬸子的話找到了伊之幽身上,可她卻忘了現在的伊之幽非彼日的那位。
“六少爺是少爺,是我們的主子,我們伺候他是應該的。”任媽媽有些不安的回了這麼一句,眼神顯得不安。
伊之幽笑,“難怪六少爺也說任媽媽懂禮,我就知任媽媽不會胡亂怪罪人。”
她三言兩語,就把任媽媽說成了一個好人,讓任媽媽的心緒更加混亂。
此時的任媽媽對張嬸子也有了那麼一絲不滿。
張嬸子瞧著伊之幽伶牙俐齒,更是恨不得親自上去撕爛伊之幽的嘴。
這個小賤/人又壞了她的好事,就不知道閉嘴嗎?
“打擾了!”站在屋外的小丫鬟此時眼裏全是怒火,她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今兒章管事那邊來了客人,所以他吩咐我在廚房裏拿了燒雞招待客人。那會你們都不在,所以我留了紙條。”
她說到這裏,目光從張嬸子身上一掃而過,又道,“這畢竟是廚房裏的東西,是大家的吃食。管事的覺得私下拿了不好,所以吩咐我拿了銀子過來。”
小丫鬟說完,立即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錢袋子,眉眼裏全是不悅。
“這燒雞多少錢?”她問。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盯著張嬸子,而不是在一側的任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