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爺就順勢隨他們來到了交州。”
“沒錯,司州那邊不知會有幾人心有戒備,但荊州鄧家至少會留意著本王,能借著這夥人瞞天過海來到交州,再好不過了。”
藺桓要到交州來是必然的,一定要來的。因為江潮在交州,他的十萬大軍在交州,在去楚國之前,在回到趙國嶄露頭角之前,勢必要過來一趟。然而為難的是剛從荊州要亂的局勢出來,別的不說,鄧家肯定會時刻注意著他,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其他勢力警戒,藺桓甚至不知道趙氏是不是真的沒有起疑過。若說南下是為了去楚國結親,那麼又為何要來交州?原本他和嚴青山編了一套牽強的理由,現在有這麼一個意料之外的借口,不在任何人的計劃之內,藺桓當然願意順勢而為。
念岑溪轉了話鋒問道:“入虎穴容易出得難,王爺想過如何出去嗎?”
這裏處於一個天然優勢的地理位置,像是瓶口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易守難攻。即便有江潮的十萬大軍,想要攻下也屬不易。最關鍵的是,這是下策。
“車到山前必有路,之前那夥人不是還說什麼餘少爺嗎,說不定又會穩穩當當的出去了。”
藺桓沒有問餘少爺是誰,不知道是心有所料還是真的不在意。
念岑溪看向別處,兩人不再說話。她很喜歡這種萬事了然於心的淡然,尤其是當對象是身旁這個男子時。
事實上,這個男子的任何事她都很喜歡。
......
......
益州,費家。
已經是費澤從離陽逃回來的第三天,藺桓和念岑溪出益州的當晚,恰好是費陽回到費家的時候。
隨之而來的,是三供奉是死訊傳了回來。
當然,最讓人震驚的是費林之以死謀害蘇世玉,甚至是定安王。
這句話的重點不是“以死”,而是“謀害。”
費家老爺子隻有四子,老三早年夭折,便隻剩下三子,這幾個兒子在費老爺子的心中分量自然比孫係中上不少,費老爺子就算無情,也會有所傷感。隻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和皇室解釋,費家這幾天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
“父親。”
費林海敲了敲門進來。
“趙氏的使者已經安置妥當了,隻是...”
費老爺子知道他想說什麼,隻是費家一天不拿出一個解釋,事情隻會越拖越糟糕。
關鍵是費林之的這件事,事前沒有一人有所預料。林之進城,原本以為隻是為了發泄不滿,最多在長安閣大鬧一通就算了解,誰曾想到他會如此偏激?費家連續在離陽折了一個孫子一個兒子,還有一個三供奉,如何拿出解釋?誰又能給他一個解釋?!
費老爺子擺擺手:“此事你不要再管了,將使者安撫好便可。趙氏那邊,大不了為父親自進城去向趙成賠罪。”
費老爺子是先帝那時的老人,和當今天子並沒有太深的關係,趙天子怕他想來離陽分杯羹,費老爺子也怕一去不複返被杯酒釋了權,所以幾次試探都是讓底下人去的,這次要是真的親自前往,所代表的不僅是尊重,還是臣服。
就像貓兒將肚皮袒露出來,是交由出絕對的控製權。
以換取信任,或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