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重八(1 / 2)

至正十一年,黃河挖出石人。上言:“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而又有白蓮教河北人韓山童、安徽人劉福通等見時機已到,便四處傳播彌勒降生、明王出世,天下必將大亂的言論。加上當時元朝朝綱不正,百姓積怨已久,挖出石人後以為天意應驗紛紛輾轉相告。之後韓山童與劉福通、杜遵道等人立即聚集白蓮教徒三千人以為骨幹,在潁上縣(今屬安徽)白鹿莊起義,公推韓山童為首領並聲稱其是宋微宗八代孫,理應為中國之主,使得這次起義也有了反元複宋的色彩。並且四處派人聯絡其他欲起義之人。但是後來因為消息走漏韓山童被殺,隻有他的妻子楊氏和兒子韓山童幸免於難。無奈之下劉福通隻好提前起事。因起事之時且以紅巾裹頭所以稱之為“紅巾軍”。

元至正十二年的一個夜晚,一所破敗的寺廟內,昏暗的燭火隨風擺動。二十四歲的朱重八坐在地上手裏掂著一封信,眉頭緊皺。這信是兒時好友湯和寫來的,信上內容他已經看完了。

信上說湯和如今已跟隨郭子義參加了紅巾起義,如今已經占據了濠州,還被郭子義封了千戶,風光大好。現在想起了兒時好友,想拉著一起反元,不說能不能成大事,起碼不用挨餓。

“去,還是不去呢?”朱重八苦苦思索著。

去吧,那就是造反,拿著刀子過活,一個不小心吃飯的家夥就沒了。

不去吧,現在這世道人命還不如狗來得值錢,要麼餓死在家裏,要麼餓死在外麵。就算剩一口氣餓不死,那沉重的稅賦也得逼著你上吊。

朱重八有些煩躁了,起身在屋裏來回度步。

實在難以決定,朱重八便拿出簽筒,打算卜一掛。

“看天意吧。”朱重八隨便抽了一支簽出來,“大吉!”

“唉。”終於,朱重八重重歎了口氣,看看自己幹癟的肚子,想到湯和信上寫的“不用挨餓”,何況湯和是自己兒時好友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秘密,如今他投了紅巾軍自己自然脫不了關係,既然這樣,那就去吧。

“刀頭舔血就刀頭舔血吧,就算活不長好歹還有頓飽飯吃。”朱重八打定主意,當下收拾一番,把信揣進衣服內襟小心收好,當下連夜出門了。

元至正十二年三月,濠州城。

郭子興坐在房內,想著自己起事以來的種種經曆,先是響應劉福通、韓山童,破散家財、結納豪壯,待一切辦妥後便與孫德崖等五人一起起事,殺元官、開糧倉,自稱元帥,占據了這濠州城。如今,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正想著,忽聽門外有人喊報:

“報,元帥,今日吾等在城下抓到個奸細,長得甚是奇特,還說是湯和大人介紹來投奔的,我等不敢擅自做主,便把這人拿了來聽憑元帥發落。”

“哦?抓到個奸細?”郭子興暗中奇怪:“這幾日那元將徹裏不花率兵來攻,卻又不敢攻城,整日裏派些遊騎巡弋,四處抓捕平民百姓充作義軍以邀功,加上戰禍連綿,這濠州城附近哪還有百姓敢隨意進出?又聲稱是湯和所薦?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