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時,賀茂師傅已離開了。敲開我房門的,還是真紀溫柔的臉龐。
“你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太好!”真紀一臉擔憂地說。
“沒事的!”其實我並不想告訴真紀關於我和賀茂師傅談話的內容,我覺得,賀茂師傅似乎把我當作威脅,那樣的話,真紀又會如何對我呢?
“如果你說沒事就沒事吧!”真紀顯然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總得吃飯吧!”
吃過飯,倚著廊欄胡亂思考著。近正午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漸行漸近。不過幾秒的功夫,一個人影已在大門前下馬,將要走入內的樣子。
“不要進來!”也就這時,真紀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
門外的人顯然不理解這種匪夷所思的舉動,半隻腳已淩空抬起,也就在那一瞬間,抬腳之人已經被一股巨大力量擊中,重重地摔出了門外。
怎麼回事?難道是式神?
我和真紀連忙衝向門外,當然地,真紀衝在了我前方。我到時,他已經扶起了那個摔倒之人。
那是個不過20出頭的年輕男子,長的眉請目秀,一臉俊俏,也是少有的美男子類型呢。不過他卻穿著一身官服,想必是朝中之人。
“藤原大人!”隻聽真紀這樣稱呼摔倒之男子。
難道他是藤原家的人麼?和藤原良房有著什麼關係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此人也一定是朝中顯貴。
想到這時,我才發現藤原大人並不是獨身前往,隨行的還有兩名護衛。
“你們怎麼可以使藤原大人受傷?我一定要把此事稟報天皇。”這時,一旁的護衛氣急敗壞地說道,大有把我和真紀大卸八塊之勢。
“不準無禮!”藤原大人已站了起來,且恢複了以往的氣勢,然而麵色卻很溫柔,“其實這也是我的不小心。”
聽到訓斥,那名護衛便不再說話,倒是藤原大人似乎並不明白剛才發生之事,仍然一臉疑惑,也不敢再往前一歩。
“大人,那個使你墜馬的,乃是家師安置在別院裏的式神,未能得到師傅應允進入之人,是要被式神阻攔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你的師傅呢?”藤原大人轉移了話題,似乎更關心現在的這個問題。
“家師清晨便出門了,怎麼,他沒有出現在陰陽寮嗎?”
聽到這話,藤原大人不禁眉頭一皺,臉色十分凝重,也很為難,“天皇大人突覺身體不適,聽陰陽寮的主祭說,此事非賀茂大人方可,可是,賀茂師傅卻不在陰陽寮。所以左大臣這才遣我來尋賀茂師傅。這樣的話……”
思量著事情的重要性,真紀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師傅或許去了神樂崗或船崗山也不一定。如果是這樣,我們或許能找到他。”
“你們是要去尋賀茂師傅嗎?”一旁的我也忍不住插嘴,對於嚴肅認真的賀茂師傅,這種行為我也是頗不理解,“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
“這位是……”看著麵生的我,藤原大人忍不住發問。
真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未曾想過藤原大人會關心起我的存在吧,是以,我兀自解釋道:“我叫做山水舞,是暫時居住在這裏的人。”
“這樣嗎?我叫做藤原佑前,是所謂的檢非違使別當,負責京畿治安和警備的工作。”
藤原大人的自我介紹顯然使我不知所措,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謙和、低調,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倒是一邊的真紀看出了我的尷尬,為了緩解這種氣氛,他岔開了話題,“這樣的話,我們分開行動吧。我和水舞往神樂崗去,藤原大人和護衛就往船崗山吧。”
“這樣似乎不妥!”藤原大人打量起我和真紀,“這位姑娘太單薄,由這裏往神樂崗需要不少腳力,再說步行去似乎太晚了,你們還是將我部下的馬匹帶走吧。”
不會吧?對馬這種動物我可不感冒。想到這我不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可是我並不會騎馬啊!”
“是嗎?”真紀也是一臉無奈加沮喪,“可是我也……”
或許真紀有著和我一樣的難題?我不由得如此思考。
看出了真紀的為難和我的失望,一旁的藤原大人卻道:“如果姑娘不嫌棄,就和我一道吧。”
“你可以嗎?真紀!”望著真紀為難的麵龐,我不由得一陣擔憂。
“沒事的!”這時的真紀卻對我微微一笑,“我想我可以應付的。”
雖說是這樣,我卻還是免不了擔心。和藤原大人坐上同一匹馬,我們開始向船崗山的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