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船崗山,乃是京都北麵之小丘,由於山勢極高的原因,這裏也是觀察京都之絕好地點。
和藤原大人到達丘底,由於坡度的原因,我們隻得下馬步行。船崗山果然是寧靜的地方,四處生長著高大的樹木和低矮的雜草,沒有人煙,隻偶爾聽得幾聲山雀的鳴叫。我內心尋思著,這或許便是賀茂師傅喜歡此處的原因。
走了幾十分鍾,到達丘頂的時候,一個人影也在寬闊的高處顯現出來。
那個背影很熟悉——是賀茂師傅。
藤原大人比我心急,是以,發現賀茂師傅後遂大步衝了上去。而我,隻在他身後慢慢跟著。
“賀茂師傅!左大臣有請,還望你與我速速回去才好。”這裏是藤原大人的聲音。
旁邊的人卻不答,還是默默注視著眼角下的京都城,這裏的角度正好將整個京都城包攬殆盡。
“賀茂師傅!”
“我知道了!”那個背影這樣回答了一聲,慢慢轉了過來。也是這時,賀茂師傅才發現身後的我。
“你也來了?”他的語氣很平靜,而看我的眼神卻總有種不自然。似乎是極力避免著與我的目光相接觸。
不知為何,他的這種眼神到不叫我吃驚;隻是,卻給我一種做錯事的心虛感。我並沒有對他的問題加以回答,而是有些尷尬的撇過了頭。
賀茂師傅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臉上,稍後不自覺的又轉到了藤原大人那邊,而腳步卻沒有停下,身影慢慢地朝山下移動著。
“水舞姑娘!”跟在賀茂師傅身後的藤原大人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我。他的眼神裏是幾分為難。
“沒事的!您先去吧,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雖然口是心非的說了這樣的話,實際的情況是,我對能否找到回去的路還是毫無把握。
藤原大人臉上的為難神色並沒有因為我安慰的話而減輕,繼而代之的是一種憐憫和內疚,也許內心深處。他並不認同我的說話。可是即便如此,以現在的情況而言,他也沒有辦法關注到我的問題,畢竟天皇的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他依然是那種神情,悲絕的,帶點心痛的表情,身影也漸漸消失在遠去的山丘中。
我該怎麼辦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順著來時的路下了山。
也許是太高估了自己,不過我是早該有所覺悟的。這裏畢竟是古代的、遙遠的京都,而且對我來說又是那麼陌生的一個地方。
下山之後,不知道走的是那拐那道,幾個三下便把我給唬住了。總之,我最終是徹底迷糊在了市井小巷中。
古代的京都也是這般熱鬧呢?我暗自慶幸著這樣的迷糊也不錯了,起碼也有機會觀賞到古代京都的市井美景吧。
右邊是一處舞台,舞台內側以橋懸連接著,整處舞台是一種神道似風格。而這時,台中正有幾個藝人穿著碩大的衣服、帶著誇張的麵具正表演者今天所謂的“能劇。”
現在表演的劇目是第五組能劇亦謂之惡魔能。在一這目劇中,出現了兩個人物,一個是帶著惡魔麵具的鬼,另一位則是手持大刀的武士,似乎是惡魔殺死了武士的妻子,而武士麵帶仇恨將要報仇的樣子。
舞台之下擺放著一溜長凳,都已被先來的人們擠占完畢了。這時的人也格外多了起來,因為故事已經到了高潮,低下的人們也開始高聲喊著:“殺死它,殺死它……”
京都的人們果然十分憎恨鬼呢?似乎是把全部的不滿、生活壓力、不平等都發泄在一樣物體之上。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有些不恰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