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的自我?我實在是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
“我的自我,我一點也不明白;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哈哈!”他卻突然笑了起來,雖然是笑,卻絲毫沒有那種快樂,隻是些冷漠而已。在黑暗中,他的藍眸顯得更加銀亮;而笑過後,確是一種很深層的悲嗆和絕望。他的表情隻能由那首無尾無盡的曲音來形容。
而那種表情卻突然使我想起了一首詞中的這樣一句‘芳年易度,沈腰寬盡,白頭如許。弱水三千,武陵一曲,重尋何處。’似乎是有相同的因素,可我卻覺得他的悲痛、心酸似乎更加沉重,沉重到似乎並不該由一個人背負。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他用目光凝視著我,很沉重,很沉重,“我的名字叫做拉西耶得,屬於幾十年前被驅逐的鬼族,我們的部族已經毀滅了,隻剩下殘餘的幾人而已。”
“是嗎?”不知為何他的話語讓我有種很悲傷的感覺,就如同他敘述的悲傷不隻屬於他,也屬於我一樣!
“我覺得好悲傷!為什麼我會如此心痛呢?”
“你終於有些自覺了?”拉西耶得狡黠地笑了,又道,“我說過,我需要你!而你,將來也會需要我。”
說畢,他又執起笛子,緩緩向遠處走去。
“回去吧,笛音會引導我們下一次的相見!”悠揚的聲音由俊逸的身影飄來,身影還在向前,慢慢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目送完那背影,我回轉身,默默朝別院走去……
第二日清晨起時,出門,真紀正在院中。隻見他手中拿著個鳥型的剪紙,嘴裏正默默念著什麼,似乎很專心的樣子。
那應該是所謂的咒術吧,我立在廊簷下,開始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起,”隻聽他大吼一聲,手中的剪紙已化成一隻黃鸝,翩翩飛舞起來,繼而又停住在盛放的櫻樹枝頭。
“成功了,成功了!”我似乎比真紀還激動,說著便跑到真紀麵前。
“嗬嗬~”他一臉傻笑,不好意思道,“其實這隻不過是小把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我覺得好神奇啊!”我一臉掩飾不住的激動,要知道我原先的那個世界可沒有這種玩意。的確值得喝彩啊!
“對了,賀茂師傅呢?”
“師傅嗎?”真紀一本正經道,“他去陰陽寮了,師傅是天文博士,負責觀察天文異象,每日也總得去處理公務,雖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事情,一些繁文禮節還是免不了的!”
“對了!吃飯吧!”真紀邊說邊往偏室走。
進入偏室,室中大大咧咧地擺放了一列矮桌,其中的兩桌上已擺好食品。走進一看,才發現是壽司和海帶湯,另外還加了一碟甜品,有點年糕的味道。
吃過早餐,來到天井,真紀依然練習方才的咒術,我也依然在旁觀察。也許是見我無聊,真紀突然提起了話茬,“其實我方才所使用的不過是一種化術而已,除了變化成物,也可以變化成人,隻不過各個階段所要求的能力不同,如到高級階段甚至可以變化成精靈幫助戰鬥。而且根據每一階段變化的物件的不同,所要求相符合的口令也不同呢。比如,這種初級幻化為動物的口訣便是:急急如律令,緊遵我意,化鳥,起~~~~。”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這個年代的陰陽師還真的有些本事,看來我得重新考察這段曆史了。